到陈榕跟前。
陈榕借着月光仔细打量那女子,只见对方跟小莲差不多岁数,真正的满脸脏污,一双杏眼中犹带惊惧。
“你别怕,没人能再伤害你。”陈榕柔声道。
“多谢多谢姑娘救命之恩”那女孩虚弱地倚靠在吴小萍身上,声音还带着颤意。
陈榕指了指那被几人扣住的男子道“他是什么情况”
闻言女孩激动起来“我、我根本不认识他我与爷爷失散了,他见我孤身一人,就就想欺负我”
陈榕“”
与爷爷失散啊,跟她当初拿出来的理由一模一样。
她扫了眼旁边,就见之前被她调侃过的周大义正在偷笑,显然也想到了这一茬,被她这么一瞥,他顿时面容一整,瞪起眼睛假做严肃。
陈榕问女孩“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道“我、我叫杏儿。”
陈榕又问“杏儿,你想如何处置他”
杏儿一怔,下意识地摇头道“我我不知道”
陈榕询问杏儿的意见,是因为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放在现代社会,肯定要报警,但这儿得找官府。可她暂时还不想跟官府打交道,毕竟她是个黑户,干的又是收拢人口的“不法勾当”。
想了想,陈榕问周大义“周大义,你说如何处置他”
周大义身子瞬间绷紧,未经多想便道“最起码打断他一条腿”
“私刑啊”陈榕沉吟。
周大义想起之前陈榕赶走他前还给了他食物的事,连忙又道“陈姑娘就是太心善了,可那时候小人只是想抢小莲姑娘的食物而已,没想对她如何,姑娘原谅小人是没错的然而此人不同,他丧尽天良,打断他一条腿算是便宜他了”
陈榕抬眼看他笑道“你哪里只是想抢小莲的食物,后来的事给忘了”
周大义连忙摇头“不敢忘不敢忘小人如今日日后悔,当日真是猪油蒙了心,竟然做出那种事来,幸亏姑娘阻止了小人,让小人不至于犯下更大的错”
徐强在一旁嗤笑了一声,周大义怒瞪他一眼,但没敢在陈榕面前争吵。
“你记得便好。”陈榕笑了笑,“私刑不可取,先把他绑了,明日一起带去庆平。”
包括周大义在内,没人有异议,那男人便呜呜叫着被绑住带走了。
陈榕问杏儿“杏儿,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去找你的爷爷吗”
杏儿点头“是,我跟爷爷是跟村里人一起出来的,我们说好要去庆平,爷爷一定在庆平等我”
陈榕挑眉“村里人你方才不是说孤身一人”
“同村人都在那边歇脚,我一人出来解手,谁知被他盯上了。”杏儿说着看了那男人一眼,面上犹带后怕。
“你跟你爷爷是如何失散的”陈榕再问。
杏儿道“中午歇息时爷爷说是去解手,我们都要走了,他还没回来,我找不到爷爷,跟我同村的钱婶说爷爷是一时走散了,去庆平就能见到他。”
陈榕心中微动“你爷爷走之前,可拿走了什么东西”
杏儿摇头“爷爷走前让我好好看着包裹,什么都没拿”
她忽然瞪大双眼,呆呆地看着陈榕,半晌眼泪便漱漱落下。
“难道爷爷爷爷他”
吴小萍
搂着杏儿安抚她,等她哭声渐歇,陈榕才让杏儿带路,送她回到她同村人处。
陈榕只让徐强和周大义二人跟上,边走边从杏儿口中套话。杏儿来自三步岗村,那是个小村子,村里户数并不多,也同样是遭了兵灾人祸,活不下去,大半人都逃了出来,但其实也不过二十来人。
很快几人便到了地方,见杏儿带着人回来,那些人也不怎么在意,只有一个中年妇人迎上来打量杏儿,见她并无大碍,这才舒了口气。陈榕先自我介绍了一句,再简单说了说救下杏儿的经过,听得钱婶又是后怕又是愤怒。
杏儿死死抓住那妇人的手,急切地询问道“钱婶,我爷爷他,究竟去了哪里”
看着杏儿那红彤彤的双眸,钱婶叹了口气道“事到如今,钱婶也不瞒你了。你爷爷病重,自觉时日无多,不愿花那个冤枉钱去治病,不想再拖累你他临走前说,等到了庆平,你去馒头巷寻你的小姨一家便是,你表哥与你有婚约,他们一家会照顾好你的。”
钱婶说到一半,杏儿便哭了起来,等钱婶说完,杏儿便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要去找爷爷”
钱婶拉着她叹道“你上哪儿去找他他一心寻死,你如何找得到他听钱婶的,去庆平找到你表哥家,好好过日子吧。如今这世道,还能有个地方依靠是老天保佑了。”
杏儿哭得喘不上气,钱婶搂着她好一番安抚,陈榕在一旁听了会儿,等钱婶终于看向她,她才问道“钱婶,你们到了庆平后是如何打算的”
杏儿还在小声啜泣,钱婶一边抚着她的背安慰她,一边叹道“还能如何,走一步看一步吧如今的世道,日子越来越难过了”
陈榕想起庆平县城内的所见所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