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
如果拨开脸颊上那层厚厚的绒毛,可以看见小狐狸的脸色已经完全煞白。
在黑团的凝视下,它恨不能当一只缩头乌龟,把自己蜷缩起来,把所有不想听的话挡在龟壳外面。
可惜它不能。
黑团“所以你必须离开,小七。”
“我没有地方可以去。”小狐狸没忍住哽咽了一声,“我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
“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我可以离得很远,保证不会打扰到大家,也不会伤害到大家。”
小狐狸越说越想哭,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
它知道自己的话很没有保障。
如果真的丧失了自我,被本性所控制,那么就算最开始保持了距离,它也会贪婪地嗅着气味追上来,发起袭击,将大家吞吃入腹。
除非,它去的地方非常远,远到再也不能和大家相见。
那也就意味着,不会有温辛的手掌揉向它的脑袋,不会有寒冷时拥它入怀的金丝雀。
不会有鳞树蝰的尾巴尖捞起它晃一晃,也不会有紫松鼠边跺脚边怒视捣乱的它。
它不会再看到蓝团悠闲地飘在阳台水盆里,懒洋洋地拍打着肚皮。
不会再看到黑团盘踞在柜子顶上,宛如守护石一样镇守着这个家。
小狐狸想啊想。
如果它的以后,注定像在基地里那样,孤零零地蜷缩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只能抱着自己的大尾巴。
那为什么不现在就杀了它
听到小狐狸的苦苦哀求,在场的其他团子无一不为此动容。
但它们都知道,别看黑团平时很好说话,一旦涉及到温辛的生命安全,对方绝不会退让。
可是小狐狸要怎么办
难道真的要将对方赶走吗
还有,如果被基因所影响,是每一个变异体进化成完全体的必经之路。
那么之后的它们,是不是也会
团子们默不作声,内心却宛如掀起了汹涌波涛。
出乎意外的,在这紧绷到仿佛剑拔弩张的气氛下,黑团没有再对粉团子用那冷冰的语气。
它垂头,平静地问“谁说要赶你走了”
小狐狸一愣。
它仿佛被天降的馅饼砸中,高兴得昏天黑地。
下一秒碰到温辛的手臂,小狐狸身子一颤,又被弹回了冰凉的现实。
忍不住惶惶不安地问你不赶我走可是我会伤害到大家。
“所以你得离开,等你确定自己不会伤害到大家的时候再回来。”
此话一出,大家一脸惊讶。
包括小狐狸在内的其他团子,都没有想过还有离开后又回来的这种可能。
黑团继续说“我们的基因并不稳定,所以才会承受基因素乱的痛苦,而成为完全体,是唯一可以让基因彻底与身体相契合的途径,这件事想必大家都知道。
众团子点点头。
成为完全体就可以摆脱基因紊乱,这件事当然不是研究人员告诉它们的。
毕竟那些人恨不能用药剂把它们拴死在基地里,又怎么会告诉它们脱离控制的方法
之所以能知道这个方法,是因为从变异体出生的那时候起,这件事就存在于变异体的认知里。
如同猫抓老鼠狗吃肉,生物本能就是那样的不可思议。
所有变异体默契地隐瞒了这件事。
而笃定它们无法逃离基地的研究人员,也在这之后的大爆炸事件,被打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想起研究人员在发现它们逃跑之后,可能会扭曲的脸皮,团子们就感觉到一阵快意。
然而接下来黑团所说的事情,却
是大家都不知道的。
黑团说“进化就能摆脱束缚,但是进化从来都不意味着轻松,小七会被本性控制,就是契合过程中所必须承受的考验。”
“只要能够坚守自我,保持清醒地进化成完全体,那么它就不会在沦陷于嗜血的欲望中,才能够成为真正强大的完全体。”
小狐狸忍不住激动“你说真的”
黑团神色不变地嗯了一声。
可真会有这么好的事
其他团子实在忍不住怀疑。
金丝雀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喉咙。
变异体的愈合能力极强,就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喉咙上的伤口早已收拢,结下了薄薄一层血痂。
但他忘不了小狐狸被控制后有多么凶残,抿了抿嘴唇,哑声询问一号,你为什么知道这件事”
是啊,如果是本能认知的话,为什么一号能知道这件事情,而它们一点都不知情
岂料黑团淡淡地看了它们一眼。
“因为你们都没我强。”
这话一出,在场的团子们嘴角抽搐,鳞树蝰更是想打变异体。
可是没有团子能够出口反驳。
因为黑团是真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