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夏月初这句话,封七自然就明白该怎么做了。
他出来对殷颢道:“我们东家今日不在家,您看是留下来等我们东家回来呢?还是先回去,有空再来?”
殷颢闻言差点儿没被气死,他是大老远从京城来的好不好,到了之后,茶没喝上一口,饭没吃上一顿,就这么轻飘飘地一句话就让他回去?
“我自然是在这儿等承哥回来,你们夏娘子在家不?让她快去做点饭菜端上来,我都快饿死了!”殷颢从小被人伺候惯了,除了能被他看在眼里的人之外,对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怎么写。
封七心道,幸好没让夏娘子出来,不然今天这事儿可真是闹大发了,等东家今晚回来,怕是连房门都进不去了。
“夏娘子说了,东家不在家,她身为女眷,不便出面待客。您若是饿了,我们这儿本来就是酒楼,您点什么我让后厨给您做什么就是了。”
殷颢皱眉问:“我又没让夏娘子出来陪我,做几个菜还不行么?她不就是个厨子么?”
带人过来上茶的姜瑞禾从窗外听到这话,立刻就火冒三丈,快步进屋,怒道:“厨子怎么了?就算是厨子,也不是你们侯府雇的厨子,用不着听你使唤!就连皇上叫我们夏娘子入宫献宴,都是正式下了帖子来请的,你是什么身份,比皇上还尊贵不成?”
封七也沉下脸道:“这位爷,上次你来的时候,我们东家是什么态度,想必你也是清楚的。虽然今天东家不在,但是如果你继续用这种轻慢的态度对我们东家娘子,那我豁出去被东家责罚,也要把你从上膳堂撵出去!”
殷颢从小被宠着长大,侯府更是所有人都捧着他、哄着他,所以他根本意识不到自己态度上的问题,还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被两个人接连怼了之后,他还觉得自己委屈得不行。
尤其是被姜瑞禾这样好看的姑娘不假颜色地一顿喷,实在太挫伤他的自尊心了。
但是姜瑞禾这番话,他却根本无法反驳。
跟被全家人当小孩子一样呵护长大的殷颢不同,隆叔是经过先帝在位期间那段腥风血雨的日子的,听了姜瑞禾的话,立刻惊出一身冷汗。
隆叔从小看着殷颢长大,见他一脸不服气的模样,便知道他正憋着想要反驳,赶紧插言道:“二爷,咱们既然登门做客,还是客随主便为好。”
薛家如今平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薛小将军素来就是个护短又长情的人,这位夏娘子,以后不出意外的话,想必就是将军夫人了。
哪有登门做客强求人家当家主母下厨待客的?
殷颢对隆叔的话,还是稍微能听进去一些的。
尤其今天他一言不合就把老人家给架上车带出来了,一路颠簸到保定府,到现在连午饭都没吃上。
所以最后殷颢妥协道:“把你们的菜单拿上来,我看看都有什么吃的。”
他心里头还憋着气,所以一口气点了十二道菜,隆叔拦都拦不住。
封七倒是十分淡定,等他点完菜了还问:“请问两位需要什么酒水?”
“酒水就算了。”隆叔抢在殷颢之前拒绝道。
现在都已经管不住了,若是再喝了酒,指不定会出什么岔子。
不多时,后厨就开始上菜。
殷颢也饿了一路,此时看到菜上来了,立刻招呼道:“隆叔,快坐下,这么多菜呢,我一个人哪里吃的完!上膳堂这边的菜味道还是不错的。”
虽然没有夏月初做的好吃,但是后厨也被她调教了这么久,水平也已经提高了许多。
隆叔在京城也算是吃过见过的,此时尝过上膳堂的菜才知道,难怪皇上会不嫌麻烦地找上膳堂入宫献宴,看来不仅仅是为了找个机会让薛小将军重回京城,这个夏娘子,应该还是有些本事的。
但是殷颢上次是吃过夏月初手艺的,今天再吃其他人做的菜,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就总是觉得味道不如上一回好,所以吃得情绪不算太高。
吃完午饭之后,殷颢又把封七叫进来,打了个哈欠道:“吃完了,先给我们安排个地方休息一下,等承哥回来了再叫我。”
封七道:“好的,午饭一共是四百七十二两银子,既然您是东家的老朋友了,就给您抹个领头,一共四百七十两。
上膳堂的院子一共分三等,天字号院住一天要五百两银子,地字号院是三百两,人字号院一百两,会赠送一桌对应档次的晚膳,不知道您需要预定哪一个档次的?”
“什么?”殷颢差点儿没跳起来,“你还要跟我收钱?”
封七一脸鄙夷地看向殷颢问:“难道侯府的人在京城下馆子都不给钱的么?”
殷颢气得鼓鼓的,想反驳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想了半天,只好宽慰自己地想,反正酒楼是承哥的,自己给了钱,也就变相等于让承哥赚钱了。
这样想着,他心里才总算舒服了点儿,翻出张一千两的银票甩给封七,抬高下巴,趾高气昂地说:“不用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