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可不是故事,是真真实实发生的事儿。”夏月初的表情严肃起来道,“平安现在其实情绪一直很稳定,他对父母和离这件事,是有着自己的理解和想法的,而且也很好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就像当初我安慰平安的话一样,虽然父母分开了,但那只是他们两个无法继续过下去了,而不是因为他们不爱自己的孩子了。
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要让平安知道,虽然父母分开了,但是他的生活并不会有什么改变,他并不低人一等,更不是一个需要被人可怜和同情的存在。
娘,我不知道我说的这些话,你能听进去多少,但是我必须要说,因为小孩子是十分敏感的,而且他们年纪小,还没完全形成自己独立的思考能力,所以身边的人,就会很轻易地影响到他。
如果连自己家里的人都觉得他可怜,很容易让他心生自卑,或者是以此拿捏家人,变得肆意妄为。
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我们想看到的,不是么?”
吴氏看着夏月初投来的目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娘,首先就要从您做起才行。”夏月初继续道,“和离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平安还有咱们这么多人的疼爱,他是不会缺爱的。
但是您必须要调整心态,不要一想到大哥和离的事儿就觉得过不去了,心里头不得劲儿了。
中午的时候,平安不过说了句全家一起过中秋,其实他当时想的只有大哥而已,您就已经在旁边红了眼圈,这又是何必的呢?
事实也证明,平安说那话根本没有您想的那层意思,他接下来还一直在跟我讲海上有趣的见闻。
娘,我今天说这番话,不是为了指责您。
大哥和离之后,我感觉您心里的忧虑,似乎比他们父子还重,有什么事儿咱们摊开来说,别自个儿憋在心里,这样对自己的身子不好,对孩子也不好。”
吴氏听了女儿这话,终于绷不住劲儿了,开始抹起眼泪来。
“你哥如今这个岁数,之后肯定还要再娶的。如今因为酒楼生意红火,想进咱家门儿的女人多得是,可我总觉得这些人就是为了钱,进门了以后肯定不会对平安好的。
虽说如今看着你哥挺好的,但俗话说得好,有后娘就有后爹。
薛家不就是这样么,大壮那么好的一个孩子,你瞅瞅,当初让后娘糟蹋成啥样,差点儿连命都没了……”
一听吴氏说这个,夏月初就止不住的心虚,心下暗道,薛壮可不就是因为被后娘送去参军才死的么,如今这个“薛壮”,早就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人了。
“娘,您这担心的也太远了,且不说大哥是不是我公公那样的人,即便是,这不还有你和我爹,还有我和瑞轩呢么!
咱们是那种能眼看着后娘欺负平安的人么?
只要娶进门前好好把人看清楚、摸透了就行。
就算当真是个不好的,能和离一次,就能和离第二次,还能叫人讹上不成?”
“哎呀,说什么呢!老天保佑一次就足够了!”吴氏白了夏月初一眼,“不过你的话倒是有些道理,你素来是个明事理的,瑞轩跟着廖老爷子,今后的前途肯定也错不了,到时候即便我们老两口不在了,你们姐弟俩也得好好护着平安,可不能让后妈欺负了去!”
夏月初真是哭笑不得。
“娘,你跟爹的身子骨都这么硬朗,少说也得再活个四五十年,到时候平安怕是都能做爷爷了,还有什么后娘能欺负得了他?”
“哪里来的四五十年,要活成老妖精不成?”吴氏嗔怪地瞪了夏月初一眼,但是把心里这些话说出来之后,的确是觉得敞亮了许多。
“行了,娘知道你的意思了,我以后一定多注意。”
夏洪庆坐在旁边,一直一声不吭地听着娘俩说话,此时才终于开口道:“月初,放心吧,我会监督你娘的!”
吴氏闻言,立刻回头瞪了下夏洪庆一眼,但是自己随即又撑不住笑道:“我看啊,咱俩还是互相监督比较好。”
夏洪庆老脸一红,连声咳嗽把这话给岔过去了。
把这件事儿说开之后,时间也不早了,夏月初起身道:“你们也早点歇着吧,我先回房了,你们就安心在这儿多住些日子,过完年再走也是好的,时间多得是,明个儿再聊。”
看着夏月初要走,吴氏才突然想起来道:“不对啊,月初,今个儿吃饭怎么没看见阿铮啊?我还特意给大壮和他都做了鞋子,给他做的稍微宽绰了点儿,怕他的脚再长了,回头穿着就不合适了,可是晚饭的时候,咋就只看见瑞禾跟封七了啊?”
一听吴氏问起秦铮,夏月初心里就是一酸,距离邹泓托人捎信儿回来,又过了这么长时间了,她觉得秦铮的情绪基本已经快到了崩溃边缘。
最近这些天,整个人都消沉得不行,人也瘦了一大圈儿。
而且他到现在依旧不肯见杨艾琪,无论谁去劝说,他也丝毫不肯通融,被念得烦了,就直接闭上眼睛,表示自己要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