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这些都是后话了。
父母和侄子的到来,还是让夏月初十分高兴的。
但是从天津港那边过来,坐马车也要走挺久的,夏月初看着老两口虽然精神上都挺兴奋的,但是眼睛里还是藏不住有些疲惫。
平安也是,想要拉着她说话,但是眼皮却越来越有些上下打架了。
夏月初起身道:“我叫人去收拾屋子。”
上膳堂这边别的不说,住处可是多得是。
夏月初带着三个人来到后院,在挨着自个儿的旁边挑了处院子。
屋里倒是不脏,平时都是有人打扫的,只需要叫人拿几套被褥过来。
等人把被褥都铺好出去之后,吴氏见没有外人了,这才一把拉住夏月初,上下打量了一番道:“你如今气色倒是越来越好了,药丸还坚持吃呢?我们来之前还特意去问了林大夫,他说你再坚持吃上一段时间,差不多就可以停药准备怀孕了。”
还不等夏月初说话,夏洪庆就道:“还当着孩子的面儿呢,说这些个做什么!月初啊,我这一路进来看着,你这酒楼地方这么大,还有这么多人,成本应该不小吧?”
“这酒楼是别人出资建的,大壮哥不过是对外的东家罢了,我们都是给人干活儿的。”
“哦。”夏洪庆下意识地从腰间抽出烟袋锅子,但是看到周围这么奢华的装潢,又默默地塞了回去,“为啥对外要说大壮是东家啊?难不成有啥见不得人的事儿?”
“爹,这就是您想多了。”夏月初笑着说,“保定府这边都是这样,京城当官的人不方便自己出面做买卖,但是又想赚钱,于是就找信得过的人出面把生意做起来。
不过是对外挂名罢了,其实实际的主家还是人家。
只要咱们规规矩矩做生意,就啥事儿都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夏洪庆这才放下心来。
“你们去洗个澡,好生休息一下,路上折腾了这么多天,肯定都累坏了。”
把老两口和平安都安顿睡下之后,夏月初回房之后心里才开始犯难,薛壮身份的事儿,怕是很难再继续瞒下去了吧?
等薛壮从外头回来之后,夏月初便把娘家父母带着平安来的消息告诉他。
“这是好事儿啊,正好最近也比较清闲,回头我带他们出去好生玩一玩。”
“谁跟你说这个了。”夏月初叹了口气道,“你的身份如今我爹娘都还不知道,但是他们如果在保定府住久了,难免会察觉到不对劲儿,可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开口。”
“这个事儿早晚都是要让岳父岳母知道的,你就不要担心了,回头我去跟岳父大人谈。”
虽然薛壮说不用担心,但是夏月初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毕竟夏洪庆的性格比较古板,虽然现在已经改善了不少,可是毕竟有句话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不过等以后薛壮恢复身份,这种事儿也是瞒不住的,到时候别人都知道了,自家父母还被蒙在鼓里的话,反倒更加不好了。
薛壮拍拍她的肩膀道:“好了,别发愁了,人才刚到,先陪着他们玩儿几日再说这些事儿。”
老两口虽然一路上的确有些疲惫,但是为了避免晚上睡不着,所以夏月初还是掐着点儿,让他们休息了一个多时辰便把人叫起来了。
平安起床之后,自觉地抱着自己的书本去西屋背书去了,夏洪庆也跟着过去。
虽然他没能把两个儿子培养出来,但是当年做私塾先生的基本实力还是有的,对于平安目前阶段的功课,还是完全可以指导的。
夏月初在东屋帮着吴氏收拾行李。
“你们大老远的还带这么多东西做什么,一人带两身衣裳够路上换洗不就是了,到了我这儿,缺什么再去买就是了。
好在是跟着接廖老的船来的,不然你们两个,带着这么多行李,还带个孩子出远门,想想就叫人不放心。”
“要不是能跟着廖老的船走,我们也就不会过来了,这不就是想着可以借个光,顺带脚的么!
你赚钱也不容易,天天守着锅台打转儿,有了钱也多攒着,别大手大脚地花。
等以后有了孩子,花钱的地儿还多着呢!”
吴氏说到这儿,突然间起身,凑到门口往外张望一下,关严门才回来,压低声音道:“薛家这两年跟你们有联系么?”
“没有联系,我上次回去,也没去薛家,只是托陈婶儿家儿子,让他私下给了我公爹五两银子。”
夏月初心道,难不成是薛家又闹什么幺蛾子,去找自家酒楼的麻烦了不成?
“哎,薛家又出大事儿!”吴氏叹了口气道,“之前你回去那会儿,不是说薛家老二欠债跑了,老三家的生了个怪胎出来。
然后就在你回保定府那前后,小芹也生了个怪物出来。”
“啊?”夏月初闻言先是吓了一跳,紧接着就反应过来道,“小芹该不会是跟周氏吃了一样的丸药吧?”
“可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