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人跟着薛壮和夏月初走了,乌大江送走了董元久和张裕森之后,简直是觉得身心俱疲。
他转身回来见魏国涛还没走,忍不住跟他哭:“魏员外,我、我真是愧对您这么帮我,最后竟然把事儿办成这样,我是万万没想到,真正想坑我的,根本不是什么吐蕃人,是我自己的亲人。”
关于乌家的事儿,魏国涛也不好多管,安慰地拍拍乌大江的肩膀道:“俗话说树大分叉,儿大分家,实在不行就把家分了吧,免得你这边累死累活地赚钱,你家老二在后头享清福,还要给你下绊子。”
一提起分家的事儿,乌大江就是满脸愁容,五官都快揪到一起去了。
魏国涛偶尔听家中夫人提起过,乌大江是个孝顺的儿子,为了不让家中老母伤心,所以一直没有分家,自己费劲巴力开着酒楼,非但要供养母亲,还要养着弟弟全家。
非但如此,母亲还偏爱弟弟,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
这个弟弟更是从小就被惯坏了,根本没有半点儿感恩之心。
平时乌大江为了孝顺母亲,对这些事儿都是忍忍就过去了,更不敢提什么分家的事儿。
魏国涛在这种事儿上,自然是无法帮上什么忙的,只拍了拍乌大江的肩膀道:“你自个儿掂量着办吧,若是再不分家单过,以后怕是要被你家老二拖累累死的。”
送走魏国涛之后,乌大江抱着脑袋苦恼了许久,一直耗到酒楼关门,这才不得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
乌大江每天回家之后,第一件事便是要去主院看母亲。
今天刚一进院门,就跟喝得醉醺醺的乌老二撞了个满怀。
“老二,你又去哪儿喝酒了!”
“大、大哥!”乌老二醉眼朦胧地,看了半晌才看清面前的人,咧嘴笑问,“怎么着,吐蕃人的事儿解决了?”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提吐蕃人,乌大江的气登时就不打一处来,抬手甩了他一巴掌道:“解没解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毕竟你不是在我店里买通了一个伙计么?”
乌老二本来喝醉就站立不稳,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整个人摔在院中的假山上,撞了个头破血流,酒也瞬间醒了大半。
屋里的老太太听到外面的动静,赶紧道:“春柳,你快出去看看,是不是老二喝多摔着了。
哎呀,这一天天的,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老太太身边的丫鬟,早就跟乌老二暗通款曲了,一颗心自然是向着乌老二的。
出来看到乌大江沉着脸站在院中,而乌老二满头是血地趴在假山上哎呦哎呦地爬不起来,顿时惊声尖叫道:“大爷,您这是做什么,兄弟之间怎么下这么重的手,您这是要置二爷于死地么?”
老太太在屋里听到动静,吓得急忙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棍出来看是怎么回事儿。
见到院里的情形之后,根本不问原因,立刻抡起拐杖,劈头盖脸地朝乌大江打去。
“你个不要好的混蛋玩意儿,老二喝多了,你打他做什么。
你如今生意越做越好,就越发容不下人了是不是?
现在是打你弟弟,之后是不是就要打我了?”
老太太一边骂一边打,打了一会儿却发现情况似乎有些不对。
若是往常遇到这样的情况,老大早就一边认错一边求自己不要生气了。
但是今天无论她怎么打,如何骂,乌大江都站在那里,动也不动,话也不说。
老太太觉得手里的拐棍似乎越来越重,有些抡不动了。
她渐渐放慢了打儿子的动作,但是乌大江还是毫无反应。
最后,老太太犹豫着收回拐杖,双手拄着直喘粗气。
“你这个孽子,我……”
老太太的话还没说完,乌大江突然开口道:“娘,你都不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么?”
老太太被他问得一愣,随即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你也是做大哥的,怎么能跟弟弟动手,他……”
乌大江再一次打断老太太的话道:“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的大儿子明年就到弱冠之年了。我是他大哥,不是他爹,就算是亲爹,也没有养着儿子孙子到这么大的道理。”
老太太闻言猛地抬头,目露凶光地看向乌大江,手中的拐杖在地上狠跺几下,喝问:“老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这是要造反不成?”
乌大江见母亲依旧没有任何想要问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意思,反倒只知道一味地维护弟弟,不由得心灰意冷。
“娘,我的意思是,弟弟早已经成人了,如今连他家老大都眼瞅要成人了,这个家,我也抗了这么多年了,也到了该分家的时候了。
分家之后,您若是愿意跟着我,我还向以往一样侍奉照顾您,如果您想跟着老二,那我就每个月给五两银子,也足够你们吃喝花费了……”
老太太没想到,一直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大儿子居然会说出分家这种话,惊得一时间没了言语。
反倒是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