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薛壮昨个儿一夜没回房,夏月初自个儿也睡得十分舒坦。
因为如今眼瞅着已经要进入五月份,保定府的天气已经暖和多了,所以晚上也用不着薛壮这个人体暖炉了。
夏月初洗漱过后,先去安抚一夜没见到薛壮正在哼哼唧唧表达不满的两只傻狗,去小厨房拿了两个蒸好的饽饽给它俩掰开放在食盆里。
两只傻狗如今已经都长大,已经是成犬了。
因为夏月初一直注意给它俩补充多种营养,从小喂得好,所以两只狗的身子骨都长得很结实,比一般的狼犬高出大半头去,宽肩细腰,毛色油亮,一对儿耳朵尖尖地立在头顶,格外地精神,绝对可以说是狼犬中的美男子了。
如今两只已经不再长个儿,食量基本上也固定了,早晚各喂一顿,每次每条狗一个搀着肉丁、蔬菜丁的两掺面大饽饽,平时夏月初偶尔也会给他们烤点儿狗饼干或是肉干当做磨牙的零食。
薛壮每天早晨和晚上都会带着它俩绕着整个儿上膳堂跑上几圈,既做了巡视也当做是锻炼身体。
用姜瑞禾的话来说,这两只傻狗可真是掉进福窝里了,外面多少人都过不上这么舒坦的小日子。
所以为了安抚昨天晚上和今天早晨都没等到薛壮的两只傻狗,夏月初今天在食盆里给它俩各加了一大把的肉干。
两只狗都把头埋进食盆里,吃得别提多欢实了,高高翘起的尾巴摇得跟风车一样。
喂过狗之后,夏月初才到天字号房这边来查看情况,进门便看见封七正在收拾桌上的残羹冷炙。
“喝了一夜啊?”夏月初见状便也上前帮忙。
封七笑着说:“可不是么,刚开始气氛还算平和,后来喝得半醉不醉的时候,一个两个比着谁的声音高一样,差点儿打起来。等到后来喝高了,两个人又哭到一处去了。”
“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嘛!很正常。”
虽然能够看得出殷颢对自己明显的排斥,但是夏月初还是挺羡慕薛壮能有这样一个从小一起长大、可以无话不说的朋友的。
自己前世虽然在乡下也有几个一起玩的小伙伴,但是十岁拜师后就离开了村子,小时候通讯也没有后来那么发达便捷,所以很快也就都断了联系。
长大后再回到村子,虽然大家也聚在一起吃了顿饭,但是明显能够感觉到,彼此之间的那种疏离和客套。
每个人的人生轨迹都不一样,而不同的经历又让每个人有了不同的想法和三观,长大后再次相聚,聊来聊去也只有说到小时候的话题,才会激起大家的一点点共鸣。
但是幼年时期的默契和亲密无间,却早已经被岁月消磨干净,再也找不回来了。
后来夏月初便也打消了找回发小情谊之类的想法。
穿越到大齐之后,就已经是二十出头的成人了,发小什么的自不必想了,就算是有,也无法重新亲密无间起来。
而她之前在东海府好不容易交了个朋友,谁成想计划不如变化快,没多久居然就搬到保定府来了。
所以昨天看到殷颢能够为了一个根本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消息,就特意从京城赶过来,只为确认一下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发小。
这份情谊让夏月初打心里很是羡慕。
封七把碗筷都收拾到食盒里,从夏月初手里抢过抹布擦着桌子,嘴角挂着一抹坏笑地问:“夏娘子,你就不想知道他们昨晚说什么了?”
“他们兄弟之间聊的话题我可没兴趣。”夏月初并不关心,而且即便她想知道,直接去问薛壮就是了,没必要从封七嘴巴里套话,说不定到时候还要被他取笑。
封七闻言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道夏娘子这个性格,真是太不好玩了,怎么逗都不肯上钩。
不过他还不肯放弃,又道:“那你就不想知道殷颢对你是什么态度?还有薛大哥以前在京城的那些风流账?也没兴趣?”
殷颢的态度?夏月初早就从他的表情里看得一清二楚。
至于说薛壮的风流账嘛!
哪怕回去之后让他跪搓衣板老实交代,也不能让封七看了笑话。
“我是个什么样的人,相处久了的自然知道,刚刚见面的人,对我有偏见也是正常。
就好像当初在东海府一样,不也有许多人觉得薛壮配不上我。
如今我跟薛壮的感情如何大家有目共睹,婆母和崇儿也对我十分认可。
说句不好听的,我又不是跟他们过日子,何必要在意别人的看法。”
夏月初说罢,见封七的神色有些奇怪,眼角的余光似乎在朝自己身后的东隔间瞄。
她心下了然,没有回头,但是却故意道:“殷颢跟大壮哥既然是从小长到大的朋友,是真兄弟,不是那些嘴上说说的酒肉朋友,想必是比常人更能理解他的,所以只要他明白了大壮哥对我的感情,自然会祝福我们的,你就不要瞎操心了。”
封七听了这话差点儿没笑出来,心道夏娘子果然是个七窍玲珑的心肝儿,自己不过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