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类密信夏月初是不会看的,似乎是有什么专门的规律,稍微修改一下就完全不一样了,所以只有约定好了规律的两个人之间才能互相解开密文。
好不容易等到薛壮从军营那边回来,她便赶紧拿出信叫他看。
母亲和弟弟都在东海府,尤其是身份还见不得光,薛壮自然也是时时挂念。
所以他赶紧打开密信,一字一句地翻译起来。
夏月初在旁边等着,见薛壮的面色变幻莫定,心里跟着着急,却又没地方使劲儿,只能抓心挠肝地等着。
密信写得还挺长,在加上需要破译,所以等全都看完足足花了大半个时辰。
“到底怎么了啊”夏月初见薛壮终于放下了信,迫不及待地追问。
“之前一直去店里纠缠的蒋昕延,居然是知府张吉松的内侄,他之前想要买葡萄酒的秘方,你一直没有松口,他竟把主意打到韩双林身上了。”
“双林是好孩子,他不会为了钱去做这种事儿的。”
“双林自然不会这么做,只不过蒋昕延也还算有点儿脑子,没有直接去收买双林,而是找媒婆上门给双林提亲,对方的姑娘自然是蒋昕延的人,想要用这个法子渗透到初味轩的内部去。”
“啊”夏月初闻言都无语了,“为了个葡萄酒的方子,至于的么按说他这个法子还算巧妙,是怎么被识破的啊”
“那媒婆找的是韩母,但是双林却一直不肯回去相见,拖了足有小半年,对方居然还是一门心思等着,双林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直接去找孙旭帮忙查一下,谁知这一查就查出问题来了”薛壮将事情经过讲给夏月初知道,“后来孙旭跟着线索追查到府城,便不敢再查下去了,只好去找闫文远。后续的事儿都是闫文远查到的,好在张吉松并没有参与其中,他脑子也还算清楚,得知事情真相之后,立刻差人将蒋昕延送回京城去了。”
“我之前就觉得蒋昕延那人有点儿偏执,不过是个葡萄酒方子,至于让他这么大费周章么”夏月初对此其实并不太理解。
酒水虽然是暴利行业,但是葡萄酒做不成还可以做别的酒,为什么就非要盯着自己这儿不放
“你不了解,京城那边,酒水都是有人垄断的,别
家酒楼想要卖酒,都要从那几家买过来再买,价格自然是居高不下的。
所以若是自己手里能有一个新的酿酒方子,蒋昕延自然有门路办下来卖酒的许可,到时候那可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夏月初还真不知道这些规矩,平时这些事儿都是由薛壮负责打理的,她只管把东西研究出来,其他的就不用太操心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还真是多亏了双林够警醒,回头我写信告诉瑞轩,今年过年额外给双林包个大红封。”夏月初说完又忍不住叹气道,“生意太好一直被人惦记着也是个麻烦事儿,如今连雇工的婚事都要再三小心了。”
“没事儿,如今咱们的靠山够硬,没什么可担心的。”
“笃笃”
房门被人从外头轻叩了几声,姜瑞禾在外头道“月初姐,周夫人来了,在东屏院,已经喝了一坛子酒了,这会儿都已经有些醉了,闹着要见你呢”
夏月初一听这话,忙应道“我知道了,你先去照应着点儿,我换身衣裳马上就去。“
不多时,夏月初来到东屏院,见方氏果然已经喝得
烂醉,正拉着姜瑞禾的手喊夏娘子。
姜瑞禾见夏月初来了,赶紧哄着方氏道“周夫人,我们家夏娘子来了,您瞧清楚了,在这儿呢”
方氏扭过头来,费劲地看了半晌,才勉强认出是夏月初,顿时松开姜瑞禾向她扑过去。
夏月初忙伸手接住她,但是她冲过来的力气太大,根本没拦住,两个人一起摔在地上滚作一团。
方氏压在夏月初身上,突然间放声大哭,边哭便口齿不清地说“你说,我的命怎么这么哭人家婚后无论过得好不好,好歹也是个正常的家庭,可是我呢,我守着个不正常的男人过了半辈子,我忍了那么久,他却越来越变本加厉”
因为喝醉了,所以方氏说的话都有些乱七八糟,车轱辘话颠倒着说。
夏月初听了半晌才算是搞清楚了方氏突然发飙的关键周逸秋把江景辰带回家了。
虽然方氏在过门后不久便知道周逸秋的性向问题,但是她为了面子,打碎了牙合着血也要往肚子里吞。
好在周逸秋在这方面一直做得也还不错,算是投桃报李,对方氏格外尊重和宠爱。
二人婚后一直没有孩子,其实原因都是在周逸秋那边,甚至在婚后的头几年,两个人都根本没有圆过房
。
但是周逸秋身为嫡长子,没有子嗣是绝对不行的。
宗族那边也一直在催着他纳妾或是休妻另娶,最后无奈之下,周逸秋悄悄派人买了药回来,靠着药物勉强才跟方氏同房了几次。
方氏查出有孕,周逸秋当真是如释重负,恨不得天天烧香拜佛求生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