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了初味轩的食物没事之后,江子林也大大地松了口气。
好在夏娘子的徒弟认真负责,不然以初味轩每天这么多的客人来说,若是投了毒的鱼虾酱上了饭桌,那后果简直无法想象。
林婆子一听说没有人伤亡,眼睛里顿时迸射出希望的光芒,扑通一声跪下嚷道“江捕头,夏娘子,你们饶了我这回吧,我也是没办法啊,我年少丧夫,这么多年自己拉扯着四个孩子过日子,眼瞅着大儿子媳妇都娶不起,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如今既然没有人出事儿,求你们饶了我这一次吧”
“呸”夏月初听了这话,真是被她气得浑身发抖,“你家没钱娶媳妇就能做这种丧良心的事儿没有人出事是因为我徒弟做事仔细,跟你有个屁关系,你收人钱财恶意投毒,还想要我饶过
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江子林也冷笑一声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现在知道求饶了之前给人投毒的时候想什么呢带回去”
薛壮对江子林连声道谢,感谢他刚才没有当众说出投毒之事,不然若是被店里吃饭的客人和城中百姓得知此事,少不得要引起恐慌,更会影响初味轩的生意。
夏月初刚才受了不小的惊吓,也没顾得上准备红封,灵机一动便道“江捕头,今个儿店里有新菜,若是不嫌弃,晚上带着兄弟几个过来,我做几个菜,叫夫君作陪,几位好好喝几盅,不知意下如何”
江子林和其他几个捕快闻言立刻笑逐颜开,虽然以他们的收入,还不至于吃不起一顿初味轩。
但是来初味轩吃饭跟能吃上夏月初亲手做的饭,那还是有极大区别的。
江子林笑着说“夏娘子若是说别的,我兴许
还要推脱一二,但是这个提议的诱惑实在太大。若是我硬要拒绝,怕是手下这几个兄弟都不能答应,既然如此,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江捕头太客气了,一顿饭而已。”
夏月初笑着把人送走,这才浑身发软地倒在薛壮怀里,一时间后怕、委屈、气愤各种情绪一起涌上来,让她忍不住伏在薛壮怀里放声大哭。
为了吸取这一次的教训,夏月初看过之后就立刻严格制定了后厨的规范,所有的酱缸都被搬到自家后院去了,不再放在酒楼的后厨。
酒楼后厨的调料柜全部安门上锁,后厨的大门也加了一把锁,要是只有薛壮、夏月初、陶波等人有。
调料每天早晨由大厨从柜子中取出来分给众人,不够用可以再取,但拿出来的绝对不允许再放回去,当天用不完的酱料就直接丢弃不用,不可以留在灶台上过夜。
夏月初并不知道,她此番制定的规矩,后来被
许多其他酒楼借鉴使用,无形中减少了许多因纠纷引起的投毒下药的案子发生。
这些都是后话,她这回是真的被吓着了。
而最让她想不明白的是,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么
是掘了杨世友家的祖坟还是杀了他爹妈儿女
不过是些厨艺上的高低较量,当真就值得他使出这么狠辣的手段么
薛壮担心夏月初的情绪,一直跟在她身边,虽然默不作声,但是却还是用陪伴进行安慰。
好在夏月初本就不是个钻牛角尖的人,哭完发泄完,情绪还是很快就恢复了大半。
毕竟她只是个正常人,是无法理解那些恶毒的脑残神经病的想法的。
既然无法理解,那就干脆不去想,只要事情解决了,以后多加小心就好,没必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所以还不到吃晌午饭的时辰,夏月初就钻进厨
房开始忙活起来。
既然告示都贴出去了说要出新菜,自然不能食言。
今天买回来已经吐干净泥沙的贝类捞出来一大盆,锅里倒油,葱姜蒜、辣椒花椒丢下去炒香,然后盛上一大勺郫县豆瓣酱,倒进锅里细细炒香,直到炒出红油来,将各种配菜倒进锅里翻炒,最后将各种贝类一股脑地下锅,用铲子飞快地翻动。
待到贝类全都受热开口之后,盛适量的酱油均匀地洒在锅里。
锅中不时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阵阵麻辣混着鲜味的气味飘散出来,引得后厨那帮人都伸长了脖子往夏月初的灶台这边看。
“看什么看,好好做你们自己的菜谁要是做砸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陶波虽然也满心好奇,但自从到了府城,夏月初渐渐放手让他独当一面之后,他就已经不再像
以前那样孩子气,而是时刻记着自己身为主厨的职责。
贝类都是十分鲜嫩易熟的食材,所以夏月初这边调味之后再稍一翻炒,撒上一把芫荽就装盘出锅了。
“来吧,手里没有活的过来尝尝,提点意见。”夏月初把盘子放在条案上,自个儿夹了一个蛏子尝尝味道。
蛏子是今个儿一大早刚从海里捞出来的,个顶个儿地新鲜,又肥又嫩,裹着一层油汪汪的麻辣调料,放进嘴里一咬还窜出一股汁水,那滋味儿,简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