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初在县城待了三日,把县城里比较有名的几家大酒楼都吃了一遍。
县城的消费果然与镇上不同,这几日陆陆续续花了十来两银子,手里原本就不太多的银子又缩水了不少,把夏月初心疼得不行。
但是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既然要在县里开酒楼,这一步就是必不可少的。
夏月初在心里安慰自己,虽说如今花出去的多,但至少也能说明县城的消费水平较高,等自己的酒楼开起来,很快就能赚回来的。
在夏月初到处考察酒楼的时候,善大嫂子通过自己在镇上的关系,得到几个要转手或是转租的酒楼的具体情况。
第三天下午,善大嫂子便带着夏月初挨个儿去看了这几个地方。
几个地方转下来,夏月初跟盛大嫂子对视一样,异口同声道“子丰胡同口那个最好”
子丰胡同与镇上最热闹的安化仅一街之隔,算的上是县城里的书画文玩一条街,胡同里都是书斋、文玩店等铺子,算是个闹中取静,文人雅士经常出没的地方。
这家酒楼在胡同口,是栋临街而建的二层小楼,装修半新不旧,胜在结构十分合理,而且后院很大,除了能够停放车马,还有两排宽敞的青砖瓦房。
酒楼如今的主家本是自己经营,但是生意并不算好,本想改成个书画斋,却又不懂这行的门道。
最重要的是,家里也没钱再往里搭了,干脆结束了生意,准备把铺面租出去,每月有个稳定收入,比累得要死自己干划算多了。
夏月初没想到竟让薛壮给说准了,当时没要他的银票,谁成想还真遇到了个合心意的地方。
只能说善大嫂子这回是帮了大忙,不然就靠她自己,根本不可能试菜和找店面兼顾过来。
但无论如何,既然看中了,还是要去接触一下,谈谈看情况如何。
夏月初盘算着自己带来的银子,直接付一年房租是肯定不够的,但是交个定金还是没问题的。
善大嫂子的朋友也很迅速,傍晚就把酒楼的老板约了出来。
酒楼老板姓姜,是个典型的东北汉子,说话嗓门大,性子爽快,也没那么多虚头巴脑的话,开门见山地说“若是想租这酒楼,一年六十两银子,三年起租,租金一年一付。”
善大嫂子一听这租金道“这位大哥,你这租金是不是贵了点儿啊这里的地段也算不得太好,酒楼我们租下来还要重新装过”
姜老板手一摆,打断善大嫂子的话道“你若是嫌贵,就去找别家便宜的去,不要在这里浪费我的时间。”
善大嫂子被他噎得一窒,但心里也明白,今天看的这些家铺面,就这家是最合适的。
夏月初这几天下馆子的时候,也不光是去看酒楼的装潢、菜品的口味,她还大致估算了每道菜大概的毛利。
她此时在心里盘算一番,觉得五两银子一个月,还是可以接受的价位。
而且她一直坚信,钱是要赚出来的,不是省出来的。
与其为了省一点租金退而求其次,倒不如想办法多多赚钱。
夏月初点头道“六十就六十,今天能直接办好文契么”
姜老板看看外面的天色道“这会儿去县衙办怕是来不及了,你若是真的想租,我给你留着就是了。”
这种口头约定夏月初信不过,便道“还是草拟个文契,我先付一部分定金,你给我写个收条,过几日我再来,交够一年的租金,咱们一起去县衙立契便是了。”
姜老板见夏月初做事干脆利落,也很是满意思,点头道“十两银子做定金,我这就给你写收条。”
夏月初第一次在古代签这种文契,十分谨慎小心。
她将酒楼老板的房契地契以及要签的文契仔细看了几遍,确定没有任何文字圈套之后,又让善大嫂子和她的朋友做见证人,一起在文契上签字按了手印,这才将十两银子交给姜老板。
夏月初揣着文契和收条,又回头看看已经确定租下来的酒楼,心里忍不住涌起一股暖流。
自从来到这个陌生的时空,她就觉得自己像一片浮萍,毫无根基,稍微有点儿风吹草动就不知道要飘向何方。
但是此时,怀揣着已经签好的文契,看到眼前这真实存在的酒楼,才终于觉得有了一丝归属感。
这是属于自己的事业,是自己在这个陌生时空的起航店。
她悄悄握拳,心道,假以时日,自己一定会重现前世的辉煌,站上这个时代的厨艺巅峰。
来县城的任务圆满完成,次日一早,夏月初便跟善大嫂子一起雇车回家。
到了七道河镇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
善大嫂子本想留她在自家住一晚再回去,夏月初却觉得自己颇有些归心似箭。
她从来没想过,参顶子村那间破泥坯房,或者说此时在那间屋子里的人,竟然会让自己产生这种惦念的感觉。
善大嫂子怕这么晚了,夏月初一个人坐车回家不安全。
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