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振兴见这样不是个事,他干脆直接去找了张里正。
最后由张里正出面,召集了村里人统一说了私塾的事。
原本赵振兴以为有了张里正出面,他就可以消停下来。
谁知,事与愿违,接下来的麻烦也已经随之找上门来。
“大郎啊,这是我家两个孙子,你只怕还没怎么见过吧。”一个年约五旬左右的老汉领着两个约莫七八岁的男童拦在赵振兴身前。
赵振兴刚刚从客栈里面出来,还没来得及踏上回山庄的路,就被眼前的祖孙三人给拦住了。
他看清眼前的来人,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姑丈,这天这般冷,你怎么还带着孩子们在外面溜达?”
这老汉不是旁人,正是他的大姑丈牛金福,自打他大姑做主给他爹续娶了周氏,后来又因为周氏与牛长根家的事。
他大姑一家都是站在周氏那边说话,他与这大姑也基本断了往来,没想到今儿倒是在这村口遇上了。
而且看这架势,应该不是巧遇,对方压根就是来堵自己的。
赵振兴不由想到前些年自家那些困苦的日子,脸色也不由冷了几分。
那边牛金福却好似没瞧见他的脸色一般,伸手把身侧的两个孙子往前推了推,“你们俩快叫人,这就是你们的大表舅,快叫呀……在家不是还在念叨要来给你们大表舅见礼叩头的吗?……”
那两个男孩身上均都穿着一身略有些破旧的棉袄,此时不知是不认识赵振兴的缘故,还是由于外面天气太冷的原因,两人看向赵振兴的眼神有些怯怯的,动作也都有些抖抖索索的。
而且两人此时已被外面呼啸的北风刮得脸颊通红,鼻子下的两管鼻涕也正哧溜的吸个不停。
赵振兴原本就已经与这大姑父一家断了往来,对这两个孩子自是也没什么感情。
此时再看他们这副作态,不由心生不喜,对着一旁的牛金福微微皱眉道,“姑丈有什么话就直说,没必要在这里为难两个孩子……”
“这……呵呵……”牛金福见此,也就站直身子,一双很是粗糙的大手在身前反复搓了搓,这才开口道,“……大郎啊……,你看……咱们两家算是至亲了哈……这……这以前的事……咱们就不提了……你大姑昨儿还在家念叨……你是她几个侄儿里头最有出息的一个……”
赵振兴此时却是没有闲情在此与他叙旧,见他说了半天也没说到重点,不由有些不耐烦起来,直接开口打断他絮絮叨叨的话,“姑丈有什么话就直说,不要再东拉西扯的,我这还有别的事要忙,可没时间耗在这里。”
牛金福听了他话,面上陪着的笑脸不由僵了僵,险些就快挂不住,但是看着眼前穿得富贵体面的赵振兴,心里隐隐的不甘又再次涌了上来。
他好歹也是这赵大郎的大姑丈,这小子凭什么有了好处只想到张昌远家的两个小子,却是从来没想到他这个大姑丈。
但是这些话,他只敢在心里腹诽几句,却是不敢说出口的,他小姨子一家一直向着赵大郎,他们那时候……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有发达的一日……
他有心想要用辈分压一压赵振兴,但是想着赵家如今的光景,又怕弄巧成拙,只得继续舔着脸道,“……瞧你这孩子,如今都成地主老爷了,咋得还这般心急……哎……哎……你别走啊……大郎!”
赵振兴见他又要扯些有的没的,干脆一个错身,直接就往山上去。
牛金福一见,顿时急了,连忙上前几步,拦在赵振兴跟前,“……大郎……嘿……大郎,你听我说……哎,我说还不行吗?”
赵振兴顿住脚步,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姑丈有话就说。”
牛金福见他这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心里很有些不是滋味,无奈形势比人强,他此时有求于人,不得不低头。
他先是长叹一口气,目光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赵振兴看,“……唉……,大郎,我今儿来寻你,也不是为了旁的事,就是听说你要出银子给你们清河村开间私塾……可是真有此事?”
赵振兴打量了他一眼,见他神色间很是笃定,知道他必定是打听清楚了才过来的,倒也不多做隐瞒,点了点头,“不错,是有此事。”
牛金福一听,连忙伸手一拍大腿,“嘿呦……我就说……还是大郎你的心最善,嘿嘿……这发了财,也没忘了乡邻……”
赵振兴见他又要开始絮絮叨叨的乱说一气,也不管他,径自绕过他,就要往山上走。
“别呀……你这孩子,咋就这般心急呢,我还没跟你说正事呢……”牛金福忙一把伸手拉住赵振兴棉袍的袖子。
赵振兴看着紧紧抓住自己衣袖的那只手,又看了看牛金福。
牛金福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只得讪讪的收回手,“看看我,也是着急了些……”
赵振兴看他这样子,心里一时不知是什么滋味,再看看不远处那两个孩子,心里已经大概猜到他的来意。
他随即想到前几年自家几个孩子受的那些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