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是她们回了清河村,下面的这些人也能安心做事。
赵怡然这一忙活,直至外面敲了二更的更鼓,刘嬷嬷已经来催了两次了。
此时见她搁了笔,刘嬷嬷忙上前来递了帕子给她净手,“姑娘忙好了?要不,奴婢去打了水来,伺候姑娘梳洗了早些歇了吧?”
“好。”赵怡然看着已经整理得差不多的账册,点了点头。
刘嬷嬷忙笑眯眯的退了下去。
等赵怡然梳洗过后,躺在炕上时,外间才传来赵振兴与刘嬷嬷说话的声音。
不过两人交谈声也只短短的几句,就听到赵振兴进了屋,关门落锁的声响。
赵怡然打了一个哈欠,拉了拉松软的被褥,把自己整个人都埋了进去,这才闭上眼,不过片刻就陷入香甜的梦乡。
…………
此时位于城北的程家别院内,上院书房内还灯火通明,程锦川挺拔的身影正投映在窗扇上。
乾一脚步飞快的进了院子,走到上房前,正待伸手敲门,屋内已经传来程锦川淡淡的声音,“进来。”
乾一忙伸手推开门扇,快步跨进屋内,又反手把门重新合拢,这才进了程锦川的书房。
“主子,京城加急送来的信函。”
他微微躬身,把一封以火漆封口的信笺放到书案上。
原本正在把玩一枚玉佛的程锦川见此,不由微微皱了皱眉,他手腕微微一转,玉佛已经消失不见。
他伸手拿出信笺微微端详片刻,目光在那火漆之上微微停顿了片刻,这才伸手拆了信封。
信封内只有一张薄薄的信纸,程锦川的目光却不由凝了凝。
他快速的把信看了一遍,目光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原本温暖如春的屋内好似也一下子降低了温度。
他微微抿了抿唇,拿着信纸的那只手不由微微握紧了些,“去准备,卯时咱们准时出城……回京!”
乾一闻言不由有些吃惊抬起头来看了程锦川一眼,随即忙又低下头去,低低的应了一声,就急忙退了下去。
程锦川握着信件的手微微用劲,直至骨节有些发白,他才似有所察觉一般。
他低头看着已经被他握得已经发皱变形的信纸,五指微微收拢,纸张尽数被他收拢进手心,片刻后,化成白色粉末自他手中散落开来。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伸手把书案上的一叠信件尽数收到一旁的匣子里。
这才起身走到一旁的软榻上,拿起其上的一件玄色大氅披上,转身就出了屋子。
他抬头眺望了一下赵氏铺子的方向,微微一提气,整个人就如一只大鸟一般,落到对面厢房的屋脊之上。
几个起落间,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
熟睡中的赵怡然只觉脸上不知怎的竟传来一阵痒意,她无意识把脸往被子里缩了缩,只是那麻痒一般的触感好似如影随形一般。
她不由微微嘟了嘟红艳艳的小嘴,一个翻身,把身子转向内侧,继续沉沉睡去。
黑暗中,一高大的身影静静的坐在她身侧的炕沿上,看着她甜美的睡颜,几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又伸手轻轻抚过她那头柔顺的青丝。
片刻之后,才从怀里摸出一个晶莹透剔的物什,细细的端详片刻,这才伸出手臂,轻轻的把赵怡然揽在怀里,把那物什给她戴到脖子上。
那物什许是触感微凉,滑落到赵怡然脖颈上时,让她不由自主的就瑟缩了一下。
这阵冰凉的触感让她不由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随意的伸手摸了摸脖子。
温热的指尖好像触摸到一个冰凉的物什,她有些茫然的摩挲了片刻,半天也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东西,又为什么会在自己脖子上。
黑暗中的程锦川把这一切瞧得分明,见她这迷糊的样子,原本还有些阴郁的心情瞬间大好,不由轻笑出声。
他微微震动的胸膛使得半靠在她怀里的赵怡然也跟着微微抖了抖。
这下子,原本还有些迷糊的赵怡然,一下子就清醒了不少,“谁?!”
她忙要坐起身。
“别怕,是我。”程锦川伸手握住她的手。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赵怡然的头脑此时还不是十分清醒,听见程锦川的声音,心里不由安定了些。
但是想到他半夜来此,必定是有事寻自己,还待继续起身却被程锦川伸手轻轻按住她的肩。
“就这样,咱们坐着说会儿话,等我走了你再睡。”
赵怡然闻言,也不多坚持,而且她此时倚在程锦川的怀里,也倍感安心,想了想便调整了一下身体,找到一个更加舒服的位置,这才有些懒懒的靠在他怀里。
“你怎么这么晚过来了,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她声音因为还带着几分迷糊的睡意,不同往日的清脆,反而带了两分低哑,在这黑夜里,听在程锦川耳里,却是格外的好听。
“我有事需得尽快回京一趟,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