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川却是抬手替她把脸侧的碎发别到耳后,这才有些意有所指的道,“……将来,我的还不都是你的……”
赵怡然闻言,却只觉得面上火辣辣的烫得慌,一时有些不敢看程锦川,只觉自己的心思在他面前暴露无遗。
她不由一把推开程锦川,“……我才不要呢……”
“那……”程锦川想说将来这些都留给我们的孩子,但是看着已经面红如霞的赵怡然,还是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这丫头的面皮薄的很,他还是少打趣她,免得她面上挂不住,又要与自己置气。
他沉吟了片刻,又重新另起了话头,“我听说你那个李家的舅舅已经进京赴考去了,回头可要我帮着关照一二?”
赵怡然闻言,忙抬起头,“你也知道敏玉舅舅的事?”
想到程锦川先前说已经在赵家安排了他的人手,知道这些也不奇怪,便拉着程锦川重新坐回炕上,“敏玉舅舅拜在府学谢掌院的门下,据说此次进京,也是拿得谢掌院的名帖,投奔了他的同年。”
“具体的事情我并不清楚,要是你在京城方便,你就帮我打听打听,他……待我这个外甥女还是极好的,要是能帮忙,我想要帮他一帮……”
程锦川闻言微微颔首,“我知道了,待我回了京,就去打听你舅舅的事,回头把他的情况写信告知你。”
“嗯,好。”
两人又在屋内絮絮叨叨的说了半晌的话,后窗处却是突然响起两声清脆的鸟鸣声。
赵怡然还在诧异,这个时节怎么会有鸟儿在外面。
程锦川却是突然站起身,“今儿我得先回去了,过几天我下了帖子邀你去城外的观音寺去赏梅,到时咱们再好生说说话。”
大明朝的风气相对比较开放,像他们这样已经定了亲的未婚男女,只要是禀了双方父母,也是可以一起出去游玩的。
赵怡然想了想,便点点头,“只是你先前信中说太子薨逝的事,只怕这几日消息就要传过来了,咱们出门游玩是不是不太好?”
“谁说咱们是出门游玩?咱们不过是惋惜太子殿下英年早逝,去寺里上几炷香罢了。”程锦川说着对她眨了几下眼睛。
这家伙,惯会钻这文字上的空子。
不过想想,她心里又觉得有些高兴。
“那好,我就在家等着你的帖子。”
“嗯,外面冷的很,你乖乖的在家哪儿也不要去,等我来接你。”程锦川见她乖巧的点头,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
赵怡然见他揉乱了自己的发髻,不由伸手护着自己的头,微微嘟了嘴瞪他。
程锦川忍不住轻笑出声,伸手挑起门帘看见外面没人,这才冲着赵怡然微微点头,就快步出了内室。
赵怡然不由跟着追了几步,伸手挑起帘子,东次间哪里还有程锦川的身影,只剩下通往明间的棉帘子还在轻微的摇晃。
…………
等到了次日,赵振兴早早就起了身,宿醉让他微微有些头疼,但是想到与程家的亲事,他的心情又瞬间极好。
起身就询问了程家送来的一对大雁有没有好生安置,听闻是赵怡然亲自在照料,他不由轻轻颔首。
洗漱过后,就起身去了放置程家纳采礼的耳房。
等到赵怡然起身,赵振兴就叫了她到了明间,父女二人一起用了早膳。
赵振兴就把程家的礼单和耳房的钥匙递给赵怡然,“程家这次送来的东西很是贵重,你等下再去清点清点,回头你就自己收起来,以后也都给你当做嫁妆陪嫁过去。”
他刚刚可算是见识了一下,程家不愧为首屈一指的大商号,这出手就是与寻常人家置办的纳采礼不一样。
想当初他们给书哥儿置办送去崔家的纳采礼,想着崔家原也是世家大族,不能落了自家面子,便也花了差不多两千两银子。
如今再与程家送来的这些相比,自家的那些只怕是一半也比不上。
不过程家能这般看重自家闺女,在这样的事情上给自家闺女长脸,想来日后就是自家大丫嫁过去,也必定不会亏待了她。
赵怡然接过礼单看了一眼,也有些惊讶程锦川的大手笔,半晌才点点头,“我等会去瞧瞧。”
赵振兴又跟赵怡然说了几句,就起身去了前院。
赵怡然让春枝拿来自己的斗篷,她穿戴好就拿着礼单和春枝两人一起去了一旁的耳房。
春枝接过赵怡然递来的钥匙,上前把门打开,扎着大红喜绸的箱笼把耳房塞得满满当当的。
赵怡然抬脚进屋,顺着一旁空出的走道挨个的把箱笼打量了一遍。
她随手掀开身边的一只箱笼,露出里面的绫罗绸缎来,看那堆得满当当的样子,只怕真的是手都插不进。
料子不但多,而且看着花色也新颖的很,想来应该是从江南那边运来的时兴花色。
她把箱笼重新合上,对着单子一一查看起来,有上等的毛皮几十张,足足装了四个箱笼,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