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倒好,受了荣国公的委托来护卫着程锦川,在面对这件事的时候,不但没有通风报信,也没能出言阻止,竟然还做了程锦川的帮凶。
想到这里,他就有些怄的慌,想他也曾是威名赫赫的人物,就是对上影子,也从未败下阵来过,竟然就被这小子摆了一道。
偏偏自己先前对于程锦川要与赵家姑娘订亲的事毫无所察,直到今天早上程锦川带着他进了赵家上房,他才察觉事情的不对劲,但是那时已经为时晚矣。
怪不得这小子想方设法的要离了京城,怪不得他见自己要跟着来,也没坚持到底,反倒顺势让自己跟了过来,怪不得太子薨逝,他都没急着回京,原来……他此次出京就是为了这什么赵家的姑娘而来。
他一边跟着赵振兴的脚步往外走,一边不由好奇的看向一旁门帘低垂的东次间。
他此时对这从未谋面的赵家姑娘非常好奇,到底是怎样一个天仙般的美人儿,才能把程锦川这样的人迷得什么都不顾了,想方设法的也要娶回去。
只是还没等他看出个什么来,视线就被一身穿深紫色暗竹纹锦袍的身影给挡住,他的视线不由顺着那劲瘦高挑的身躯往上,就正对上程锦川微微含笑的俊脸。
只不过那张俊脸上的一对凤眸里,此时却是冰冷一片,里面淡淡的警告之意,乌老无需细细打量,就已经瞧的分明。
程锦川的视线与他对上,嘴角不由微微上翘,嘴唇轻轻开合了一下,就当先一步越过乌老,跨过门槛,跟在赵振兴的身后往一旁的厢房去。
“愿赌服输。”
乌老敢拿自己的项上人头做担保,刚刚程锦川不但警告了自己,还……还揭了他的伤疤,这……这小子,枉读那许多圣贤书,一点儿都不知道要尊老敬贤吗?
把自己拉来做了壮丁,不但不好言相求,反倒是这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让他不由恨得牙痒痒,但他……就是牙痒痒也只能暗自磨牙了,难不成,他还能上去咬他一口泄愤不成。
哼!不过这仇他记下了,势必找机会让这小子知道他的厉害不可。
“乌老?”走在他身后的乾一几人,见赵振兴他们都走了不见人影,不由提醒了还在门帘前暗自磨牙的乌老一眼。
乌老却是回头狠狠瞪了他们几个一眼,这才冷哼一声,一甩衣袖,大步踏了出去。
乾一几人被他瞪得很是莫名,不由相互对视一眼,随即想到什么,心里也不由跟着沉了沉,自家主子这般行事,只怕已经把乌老给得罪了。
他老人家要是一个生气,给国公府通了气,后面的事就不好收场了。
看来这几天得把乌老看紧了,免得他捣乱坏了自家主子的好事。
他们几人又不由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这才鱼贯而出。
至于他们主子与赵家的亲事,他们做人下属的,只需听令行事就是了,这样重要的事,主子那么精明厉害的人,肯定已经考虑清楚,何须他们来指手画脚的瞎指点。
不过,事情的进展也确实有些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罢了。
他们几人原先也只当主子格外看中赵家,是因为赵家的辣酱,如今看来,主子却是看中了赵家姑娘。
他们不由想起国公府里的大少奶奶、二少奶奶她们,据说都是京城显贵人家的姑娘,自家主子若是真娶了赵家姑娘,这以后妯娌之间又该如何相处呢?
主子日后要是少了贤内助的相帮,会不会后悔今儿的这一遭?
但是这些念头也只在他们几人脑海里一闪而过,主子即已下定决心的事,还如此煞费苦心的隐瞒了身家背景,不惜降低身份来求娶赵家姑娘,显然极为看重这么亲事。
至于他们担忧的那些事,想来主子早有决断,容不得他们置喙半句,他们还是好生的把主子吩咐的事情办妥才是正经。
不管怎样,他们的主子是程家六少爷,可不是荣国公府的那些主子,应该听谁的吩咐办事,他们心里自是门儿清。
想到这些,几人对待赵家的态度自是越发恭谨起来。
赵振兴见到众人的态度,自是觉得面上有光,只觉这门亲事结的极好。
…………
赵家宴席上的一番热闹自是不必细说,两家既已商定了亲事,话题也就越发多了起来。
以至于这场宴席一直从晌午吃到了下午未时末。
期间更是添酒加菜无数。
不说金展鹏几个陪酒的喝得满面红光,直呼今儿尽兴。
就连乌老也因为一直被当着长辈敬着,被赵家这边陪客的人敬劝了许多酒水,此时竟也觉得酒喝的有些上了头,最后只得被乾一拉了靠坐在一旁的软榻上闭目养神起来。
那边赵振兴许是今天心情极好的缘故,到最后几乎是酩酊大醉,被齐掌柜和赵二他们一起扶了送至他歇息的西次间。
程锦川看上去倒是精神奕奕,一双凤眸反倒是越喝越显得清亮有神。
他见赵振兴被人扶下去歇息,给一旁的乾一几人使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