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备一下笔墨,咱们也来合计合计,看有哪些地方的份额咱们可以吃下。”程锦川离开窗前,直接走到一旁书桌前的椅子坐下。
那边兑二和艮七二人连忙铺开纸,一边磨墨,一边商量着这笔生意应该如何与赵家谈。
兑二和艮七此时对于程锦川之前有些反常的行为也不再疑惑,一心以为自家主子是看中了赵家手里这独一无二的辣酱。
想想也是,赵家靠着这辣酱,短短几年功夫就发了家,而且在是没有任何身家人脉的前提之下,还连带着这清河村周围大都数的农家也跟在后面种植辣椒,沾了不少的光。
这方子要是被那些经营数代的经商世家握在手里,换着是任何一家,只怕这生意都能做到周边的几个小国去了,哪能还如赵家这般行事缩手缩脚的,守着宝山不自知
不过话又说回来,赵家背后没有靠山,手上握着秘方,如此行事才是稳妥的,有些家底薄的人因为秘方被人灭了门的事他们又不是没见过,要不是赵家行事谨慎小心,这几年又有他们暗中护着,这赵家如今还不知是何情形呢。
主子的眼光就是独到,早早的就把赵家的底细摸了个清楚,等赵家辣酱生意初具规模时再下手,这时机掐的可真准。
程锦川正在脑海里快速的转过自己所有产业的分布,从中挑出适合经营辣酱的几处,自是没有注意兑二和艮七二人投来充满敬佩的目光。
等他心中有了答案,那边墨也已经磨好,程锦川提笔沾墨,很快在纸上写下几处地名。
兑二的目光在其中几个字上停顿了片刻,不由出言提醒道,“主子,这辣酱一旦开卖,必定生意红火,这几处都有那几位的产业,咱们目前的生意都是一些不温不火的,虽说钱没少挣,但是至少不打眼,在这几处卖这辣酱是不是不太合适”
兑二的建议很是中肯,这样的行事风格实在与程锦川以往秉信的风格迥异。
“你的担心我知道,其他地方不足为惧,顶多与当地的那些人分一点红利罢了,至于这里”程锦川心中早有定论,语气不容人拒绝。
他伸手在“京城”两个字上面轻轻点了点,“先前的那块玉牌呢是时候拿出来用一用了。”
“主子”兑二忍不住微微吃惊,那块玉牌得来不易,已经被主子握在手里这几年了,都没动用的念头,如今就为了这辣酱,轻易的拿出来,岂不是杀鸡用牛刀了不对,那都不是用牛刀了,这可是把绝世宝刀。
“无需担心,此事我心中自有计较,因为这玉牌,咱们此次回京,势必会被有心人惦记上,拿在手里,目前弊大于利,而且对方这几年这般安静,没有上门来索要这块玉牌,要么就是还没有发现这其中的玄机,要么就是笃定咱们发觉不了。
既然如此,咱们干脆趁此机会,就当着什么也不知道,拿这玉牌开道,让他把京城这片的辣酱买卖权给咱们占了。这样就算日后对方知晓了玉牌的意义,也不会往咱们身上多想。
早些把这烫手山芋丢出去,省得握在手里,时常被人惦记着,万一察觉到什么,反而坏了咱们的事”
兑二和艮七见他事事都已考虑周全,如此,也只得点头。
再者,那块玉牌已经被主子让巧匠仿制了一块一模一样的,日后就算万一真有什么需要,临时拿出来用一用,也不是不可以。
这边主仆几人正在小声商议。
那边得了赵振兴传信的赵怡然,也把自己收拾清爽了,一路沿着山道来了客栈。
“朱掌柜”赵怡然见到守在客栈门前的朱如生,笑着招呼了一句。
朱如生见到她,连忙笑着上前迎了两步,“大姑娘总算是来了,客人只怕已经等急了。”
“哦”赵怡然挑了挑眉,见朱掌柜一副着急的样子,微微抬了抬手,“先别忙,朱掌柜先于我说说这客人的事,他们是从何处得知咱们家的辣酱的先前没有跟咱们打过交道,可有接引人他们又是哪里人”
赵怡然一连串问题差点儿把朱如生问倒,想想这事是得交代清楚,,不然贸贸然的,谁会跟个不知来路的人谈这笔大买卖,何况大姑娘做事历来谨慎,好在这些事情刚刚兑二都已经吩咐过了,他只需如实说就是了。
他笑着伸手一引,“既然如此,我与姑娘先说一说这趟来的客人。”
两人沿着门口的青石板路,一直走到院子里的一处凉亭内才停下脚步。
朱如生把兑二交代的说词一一说与赵怡然听。
半晌赵怡然点点头,“这么说来,他们一行三人,都是打宁波府过来这主仆三人都是能做主的”
“是这样说得没错,辣酱的信儿应该是从金家那边得来的,我与这次陪同来的两个管事几年前曾经打过交道,他们年纪虽轻,行事却很是稳重老练,只怕主家也是历年经商的大商贾,姑娘应对的时候当心些。”朱如生说着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赵怡然冲朱如生露出一抹笑,“没事,谈不拢大不了这笔生意咱们不做就是。”
闻言,朱如生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