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程锦川感兴趣的是这次邸报里面还有一个熟悉的姓氏,“靳镇”靳大将军,已经暂定为此次讨伐的主帅。
要知道他昨晚可就是被一个姓“靳”的给坑了一把,不说这“靳”字还跟“影子”有关,他伸手弹了弹这张邸报,嘴角翘起一丝莫名的笑意,不怕你们露面,就怕你们藏得深,看来可以让兑二去摸摸这大将军府的底细了。
到时候他得好好想想,让那靳护卫替他办两件什么样的事才好。
兑二此时刚好进了门来,见到程锦川嘴角的一丝笑意,他匆匆的脚步,不由得为之一顿,才继续往前走。
又是哪个不开眼的得罪了这个主,只怕是要倒霉了。
“主子,这是这几个月收集过来的消息。”
程锦川立马放下手上的邸报,把桌上的信笺统统推到一旁,接过兑二手上的一叠信笺。
他把一叠信笺接在手里,却没有立即就看,他把刚刚的那张邸报递给兑二,“你看看,查一下这个靳大将军跟昨天的靳护卫是什么关系”
兑二忙伸手接过,匆匆几眼就把邸报上所有的内容全部看完,他抬头瞥了一眼程锦川的神色,见他已经拿起那些信笺一一拆开,未了,又如先前无数次一般,看过一张就丢开一张,直至所有的信笺全部被看过,还是没有他想要的答案,唯一不同的是主子此刻的神情比之先前的还要再淡漠些。
兑二虽不知主子具体要自己找的是什么新奇的物什,但是显然到目前为止,没有找到合主子心意的物什,还记得当时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他以为主子到底是少年心性,喜欢一些新奇的事情。
可是就是他看起来一件很是轻松的事情,已经忙活了几个月之后,都没有得到一个让主子满意的答案。
经过这几个月下来,他心里也已经有过一番猜测,主子应该是知道自己要找的是什么,但是却不好直接交代自己去查,现在只能是广撒网,看看能不能把这样的一件物什给捞出来而已。
兑二想到这里也不由得微微叹气,有个做事儿喜欢绕弯子的主子,他表示心好累呀。
程锦川此刻已经渐渐平复下心情,任谁在失望过十几二十次之后,再失望的心情也已经习惯接受。
其实这次的结果,他已经预料到了,只不过等到真正成为了事实还是让他有些沮丧。
他看一眼站在书案前的兑二,“此事继续查,如果人手不够的话,可以先让艮七一起帮帮你,正好也带着他练练,往后你们一个主外负责收集,一个主内负责分类整理。
明天程护卫回来,你再从他带回来的人里面挑一些出来,以后就专司查探消息这一块,往后要是缺人手或是银钱,你只管提,以后你这边的账目直接整理好了交给程护卫。
前面这几个月,你做的很好,但是,光是这些还远远不够,我要知道更多的消息,这大明朝的任何一府一县,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我要了如指掌,而且所有消息的准确性必须完全正确。
以后这些事情都要交由你来统管,我需要一个完整的情报司。你,可能做到”
兑二心中微微一凛,按照程锦川这些计划,这哪是一个权贵子弟会干的事情
可是为什么他骨子里的血液已经开始沸腾,听到这样的指令,他一向平稳的心跳都好似要跳出胸腔。
他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喉头上下滑动了几下,才微微抬头看了眼书案后那如画的少年。
正对上对方那双平静的眼眸里,只是掩在那一汪平静之下的情绪似深沉如海,又似无底深渊
他在那眼神的注视下,不由得微微躬下身,声线绷的有些紧,“属下必当竭尽全力”
“很好。”
程锦川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错识的赞赏,他从一旁的柜子里面拿出一个匣子,从里面拿出一块黑漆漆的物什往兑二面前一推,“这是铁木令,专为情报司而制,凭此令牌,可以在账房直接支领两千两以下的银钱,可以从府里调遣十名暗卫,目前为止只派发给你一人。”
兑二微微抬眼,只见那块令牌乌黑油亮,显然是用上好的铁黎木制成,他伸出双手,把这块令牌拿在手里,令牌不过巴掌大小,入手却是沉重如铁,表面被打磨的十分光滑,上面也没有繁复的花纹,只在中间的位置篆刻着一个“密”字。
他把这块令牌握在手上,只觉得肩上也好似一沉,他把令牌贴身收好,“谢主子赐令。”
程锦川见他把令牌收起,也微微松一口气,兑二的年纪不过比他大了四五岁,平时虽是不声不响的,但是平素行事却是谨慎稳妥,有章有法,是个值得培养的好苗子。
“你先下去吧,你先把对此事的大致想法整理出个头绪来,明天程护卫到了,我们再一起商量个章程出来。”
“是,属下告退。”
兑二的微微躬身直退到门槛处,才转身出了屋子,比之先前的态度还要恭敬些。
程锦川看了一眼书案上被自己丢了一堆的各色信笺,伸手揉了揉眉心,快速的分好类,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