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的猜测对不对,眼前人目前的身份是考官毋庸置疑,而他们俩的身份阶级差太大。
正如一旦跨入考场后,言笑晏晏的考生们立场瞬间就对立成敌人一样,考生和考官之间,某种意义上也势同水火,尤其是复读生群体和考官之间。
毕竟,就算考官权力再大,但说到底,也是为了联邦整体利益服务,季海衡可不觉得一个为联邦服务的考官在帮他,除非他不是考官。
就在季海衡脑海里高速运转着无数猜测的时候,在众目睽睽之下,金发考官慢悠悠地踱步走了,季海衡注意到,对方跟来的时候一样,在经过他的时候,似乎微微停顿了一会儿,快得让人难以察觉,随即又漫不经心地走了。
走的跟来的时候一样神秘,伴随着无数松了口气的声音,空气中的紧绷氛围也有了极大的缓解。不少人脸上还留着心有余悸的表情,对着罗云宁的尸体咽了咽口水,心下庆幸他们没有跟自己的朋友在下半场考试前来一场模拟,不然万一也有考官插手了,倒下的尸体说不定有他们的一份。
这剩下的自由十五天还是不要做题了,他们都有心理阴影
了。
十五天的时间很快就到了,除了提前被家长接回去而没有从头到尾目睹竞赛开端、过程到结局的考生,没心没肺地到处进行星际旅游、吃喝玩乐,最远的甚至还去了阿拉尔克星球进行深渊潜泳,其他目睹了竞赛的考生都相当安分守己。
因为上半场考试和下半场考试难度不同,所以考试地点也不同,考生们必须集合在一起,共同乘坐星际浮空飞船前往目的地。
飞船前等待登船的人很多,季海衡是其中最受瞩目的一个,他本来就声名远扬,再加上十五天前的事件,让他声名大噪了一番,他一出现,就聚拢了全场所有目光。
他落落大方地站在队伍中间等待登船,旁边人忌惮地与他隔开了一个圆周型的范围。
没有理会他们的动作,季海衡此刻正调动着他的精神意识,进行着如同计算机般的高速运作,轮到他登船了,他不慌不忙地挪动脚步。时间看似只过了几秒,但他脑海里已经飞速过滤掉了上百张人物图像,他一边继续着脑部活动,一边慢吞吞地登上飞船。
半晌摇了摇头,这十五天,他已经把上百个星球的所有人物图像在脑海里都过了一遍了,都没找到想要找的人。他想过对方可能是资料保密级别极高的人物不然就是远在星网的触手无法接触到的地方,为此,他不仅特意入侵联邦的防卫系统疯狂调取了高级人员名单和资料,甚至还利用技术攻破了位于流放星球的曼陀罗监狱的防卫系统,调取里面罪大恶极犯罪者的资料进行拷贝筛选,然而还是没有找到人。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那么执着地寻找对方可能的真实面貌,可能就想证明一下,对方到底是不是一个考官吧。他也不了解自己那有点莫名其妙的心思,不过想做就做了,他一向是行动力惊人,黑亮的眼睛眨了一下,然后又一个边境星球的防卫网遭到了秘密入侵,而他入侵的用户名也很嚣张,叫“annaucry想你们哭”。
因为他的行为太不可捉摸,既不窃取机密文件,也不实施攻击,不过攻破他们布下的
层层禁制就跟入自己家门一样轻松,态度就跟跟挑衅一般,令联邦上层人士更加气急败坏。
于是短短数日,“annaucry”迅速跃上了联邦黑名单上,成了名单上一匹新黑马,甚至随着他肆无忌惮的举动继续进行着,排名也跟坐火箭一般飞速上升,惹来很多本来的黑名单大佬不满,他们好不容易才向上爬了几个名次,瞬间又被新人挤下去了,真是丢脸。
黑名单上的人大多都是联邦政府所认为的,反社会、反人类、的三反人士和穷凶恶极的星际海盗,现在又多了个视防卫系统为无物、来无影去无踪的星际骇客,不过他们不知道,季海衡和那个骇客是同一人罢了。人在黑名单上的名次越高,所对应的就是联邦对你的忌惮程度越高,你所绑定的赎金也就越高,对很多黑名单大佬来说,这可是荣誉的象征。
真想知道联邦那群老不死被气得跳脚的样子,那一定非常好看,这样想着,季海衡嘴角扬起笑容,在飞船上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下一秒,他警惕地发现,就在所有考生都登上飞船,在位置上坐下的时候,有一股强大的外来势力入侵飞船的防卫系统,以肉眼不可见的电波形式进行精神催眠,企图让飞船上的所有人陷入沉睡。
是谁他心下暗暗一惊,努力凝聚自己的精神力,保持大脑的亢奋程度,不容易陷入睡眠,可是来者的势力尤为强大,而且,因为季海衡先前在攻破星球防卫系统,对此精神电波毫无防备,于是在悄无声息间受到了干扰。
他感觉自己此刻的精神状态就跟当时在考试舱,那个考官出现一样,他的精神领域像是被真正的病毒入侵似的,暂时被麻痹了一样,意识在清醒和昏沉之间不断徘徊,他的精神力远胜于同期考生所有人,他还能勉强保持清醒,其余人几乎在感应到电波的瞬间,就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