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打起来的”
“不知道,他们三人坐在后面谈事情,气色都不太好,看着就像是要吵起来的样子,我们都不敢上去听。然后中途这两个年轻人站起来要走,廖老总就拉住了这个”老板娘指指照片上的路晓晨,说“拉住这个以后,另外一个回头就是一拳打在廖老总脸上,然后就打起来了。”
她看看周围没人,凑过去八卦道“依我看这两个年轻人是一对,他们来的时候是拉着手的。姓廖的呢,应该是挺喜欢其中的一个,但想拉没拉住,反而被另一个打了哎哟,那天把我们这桌椅打翻了一地,警察都过来了”
“过来把人都带走了”周晖问。
“哪能呢,那廖老总可是红三代。”老板娘指指照片上的博超,说“就带走了这个先动手的。警察对姓廖的可客气了。”
周晖“唔”了一声,指着路晓晨“那么这个人呢,跟姓廖的走了”
“没有,警察走后他揍了姓廖的一拳,然后就冲出去了。”
老板娘似乎对同性三角恋八卦非常回味,甚至那天损失的桌椅都没太放在心上,只一个劲追问周晖“这两个人真是你朋友吗后来怎么样了,姓廖的棒打鸳鸯把他俩拆散了吗”
周晖默然看着照片,上面两个年轻人相视而笑,无忧无虑,他们本该有光明的前程和快乐的一生。
“没有,他们都死了。”他叹了口气,喃喃道“有些情人是拆不散的。”
他伸手在老板娘面前打了个响指。后者一愣,随即视线恍惚,神智昏沉,慢慢倒在桌子上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周晖站起身向外
走去,突然手机在口袋里响了起来。他一看号码,接通问“犼三”
“于副他们找到凤四算出的仓库了,果然在离廖家不远的地方,我刚才在里面晃悠呢。”司徒英治在电话那头啧啧有声,说“我擦你真应该过来看看地上墙上全是血,两个人怎么就能流出那么多血来”
“两个人”
“是啊,不仅你们调查的那个路晓晨是在这里死的,刚才在水泥墙里又找到了那个博超的尸体。已经快完了,估计死了有俩月了,啧啧真可怜我是不懂这个,不过于副叫来的警察说这个仓库就是博超被害的第一现场,至于路晓晨倒说不准。”
周晖皱起眉“怎么说不准”
“没有尸体,水泥墙里只有博超,没有路晓晨真特么是对苦命鸳鸯”
周晖若有所思,想起博超是两个月以前被害的,路晓晨却死在一个月前,碰巧的是死亡地点又一样,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路晓晨的尸体应该被姓廖的带走作妖去了。”他顿了顿,沉声道“你随便从一组叫两个机灵小伙子,去查廖亮最近一个月来的行踪。我怀疑除了那个跳尸之外,他还害死了更多人。”
咖啡厅卡座中,楚河抬起头,微微眯起眼睛“廖公子”
廖亮一身精工细作的笔挺西装,比那天在廖家见面时坐立不安的模样顺眼不少,可见人要衣装佛要金装这话是有道理的。然而再好的装束都掩盖不住他憔悴的气色,不知是不是夜不成寐的原因,眼底甚至有浓重的青黑。
“凤四组长,”他有点不自然的笑了一下“您怎么在这我办公室就在楼上,下来喝杯咖啡,真是巧啊。”
楚河放下手机,轻轻靠到椅背上,上下审视着面前这个男人,半晌才问“你怎么认出我的”
凤凰明王本尊的容貌真是太有震撼性了,然而伴随美貌而来的是冰冷的压迫感。
廖亮小拇指神经反射般颤动了一下,随即貌似不经意的把手压在桌面上,笑道“几年前您没离开特别处的时候,有次在军委我们远远碰见过一面,有幸目睹过您的真容。不过当时我还是个学生,现在样子改变了很多,您不记得是正常的。”
他拿过卡在桌边的茶水单“您想点什么我请。”
楚河说“不用。”
廖亮自己点了杯摩卡,把茶水单还给服务生,又道“其实我一直很想请您吃饭表示感谢,那天如果不是您,我已经被跳尸还连累您受了伤,现在手怎么样”
“好了。”楚河漫不经心道,“你花了两百万,不用再请我了。”
“不不,那是不同的,不能说花了钱就能随意让您受伤”
廖亮突然有点卡壳。
正常情况下这里不该用敬称,不管是拉近关系还是存心勾引,一用“您”,整个意境就变得不伦不类了。
然而廖亮太有钱又太有势,从来只要他勾勾手指头,就有大量美貌男女主动爬上来勾搭,所以他其实并不太会搭讪的技巧。何况楚河就算状态再差,整个人的气势也是在他之上的,他做不到若无其事用平等的叫法来称呼对方。
廖亮略一迟疑,他裤兜里那面冰凉的小镜子就动了动,仿佛在催促。
“我曾经在王府井一家法国餐厅有投资,那里的红酒和海鲜都不错。”廖亮心一横,咬牙笑道“这周末,怎么样您有时间吗”
楚河盯着他,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坐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