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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十娘捏着裙角,用力到指节发白而不自知。
祝桐君。
她听过这个名字,在淮沁。
古今皆平
杜十娘漆黑眼眸微缩,轻轻颤动着,昭示着她内心的不平静。
“怎么了”师承感受到杜十娘的异样,奇怪的看着她。
“没什么。”杜十娘面上带着僵硬的笑容“清湖纳明月,远览无留云。人生亦何须,有酒与桐君祝桐君,这可真是个好名字。”
“名字是好名字。”师承摇摇头,想着这些时日绝云宗的事情他对于祝桐君和自家掌门的过往并不在意,也不知晓她隐藏在哪里。
杜十娘沉默,不得不承认她的心乱了。
她想起了平娘给她的那三张琴,以及平娘的一颦一笑,许久后一声叹息
自己真的是一个很能忍的姑娘。
能一直不询问七姨和先生的关系,能放着杜七那一身神秘而不考究,能不理会衣柜中紫衣书生送的那块庭玉
这应该是聪明的选择。
现在,不过是多了一个东西埋在心里罢了。
杜十娘恢复了先前云淡风轻的模样,与师承又随意聊了一些,直到师承心满意足的离开,她依旧是那般平静。
十楼前,大树银影下,杜十娘撑着一把小红伞,屈身道“先生慢走。”
师承挥挥手,往商街去了。
经过杜十娘的建议,他决定去买一些酒水点心送给女儿,不是让她吃,而是大年前后七姨这儿会有许多的姑娘作客,买一些备着是好的。
“”
杜十娘目光在师承腰间停留许久,直到他消失,才收回视线。
这世界可真小。
在淮沁的时候,平娘送了一块玉佩给秋水,说是那云姐姐给的礼物,目前是只有秋水有,没有送给其他人。
名字是叫青云玉魄,平娘没有说太多,当时只是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说那玉佩价值不菲,还代表一个身份。
杜十娘不懂,可她今日在师承身上看到了同样的一块玉佩。
先生和那云姐姐一定有关系,那云姐姐又是平娘的好友
当真是乱。
“十姑娘,先生走了。”
翠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换回了杜十娘的思绪。
“翠儿,我有些乱了。”杜十娘扶额,头脑隐隐作痛。
“出什么事情了”翠儿一怔,立刻询问道。
杜十娘幽幽道“我说不太清楚翠儿你说若是忽然发现身边的姑娘是很厉害的人,会是一种什么感觉”
翠儿眨了眨大眼睛,心道这个问题可真是熟悉她不止一次的思考过这个问题。
“譬如七姑娘”翠儿道。
“呸,她有什么本事一个傻丫头。”杜十娘啐了一口。
“只有十姑娘这么想,或者十姑娘并没有这么想过。”翠儿笑着。
“死丫头,回去剥你的笋。”杜十娘咬着字,甩下翠儿,撑着伞准备会楼上歇息。
翠儿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
“姑娘先前的问题,我觉得不重要。”
“是不重要。”杜十娘摆摆手“晚上的小宴,还有其他姑娘要来,你穿的好看一些,就穿四闲给你买的衣裳。”
说完,杜十娘走进院子,弯腰与婵儿说着话,面上带着浅笑。
翠儿摇头,一脚踢开脚下的碎石,旋即歪了歪头。
其他的姑娘
晚上以七姨和十娘为主的小宴,能来的姑娘一定是要和在场的姑娘都很熟那么人选就寥寥无几了。
平娘
还是
翠儿低头看自己的左手边,微微抽动嘴角。
她竟然习惯了安宁那妮子了,该说那丫头小算盘打的响吗知道这么粘着自己早晚有一天她会习惯。
当然,这也与她不讨厌那个孩子有关。
“家宴不知还算不算家宴。”翠儿看着满院的女工,看了一眼南方。
那是天池泽的方向。
大日西移,天色将暗,杜七带着明灯回到十楼,见到是一筐筐处理好的白净冬笋,而翠儿正指挥女工们将竹笋盖上保存收到屋子里。
虽然有要晒成笋干的,不过还是先送出去的好,要在两日内送出,虽然不至于变质,可总归是不大好看。
“翠儿姐,都弄好了吗”
“嗯。”翠儿活动活动僵硬的肩膀。
“姐姐辛苦了。”杜七走到翠儿身后,用力的按着翠儿的肩头。
“嘶”翠儿抽了一口凉气,眼睛眯起,她轻轻说道“这些冬笋,一会就按照十姑娘的吩咐给店里的姐姐们送过去,姑娘的那份呢柳依依和连韵要二十斤虽然晒干之后也就两斤多姑娘,再使点力气。”
杜七踮起脚尖,借用体重才让翠儿更加满意。
翠儿经历了一天的忙碌,不仅要出力,还要负责安排楼里的各种事物,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