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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怔怔的看着杜七扶着杜十娘上了马车,顺着春风城官道而去,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直到马车彻底消失在视野中,她才攥紧了衣角,喃喃道“她就是杜十娘”
马车上,杜七牵着杜十娘的手,说道“十娘,她叫你姐姐。”
“怎么忽然说这个”杜十娘有些疑惑,叫她姐姐的人可多了正想着,杜十娘呸了一声“我知道我是显老了一点,不用你提醒我。”
“十娘可不老。”杜七认真的说道。
“一边玩去。”杜十娘微微掀开一些帘子,吸着窗外的些许冷气,缓和着宿醉之后的酒气。
“丫头,你发现方才那姑娘的身份了吗”杜十娘放下帘子,问道。
“身份什么身份”杜七歪头。
“年前,正是南离借着春风城与各国论谈的时间,这个点过来的世家姑娘只怕非富即贵,而且我走的时候才看到她的车马侧方绣着金丝,那可是只有天家才能使的起的。”杜十娘弯曲青葱一般的手指,轻轻在杜七唇上一抹,继续说道“我猜,应该是南离周边哪个国家的公主殿下,只是不知道是西冬国还是厌火国,还是离咱们最近的朝云国。”
杜七似懂非懂“天家原来有那么多十娘,刚刚那姐姐为什么就不能是南离的公主”
杜十娘一愣,说道“长禾公主我没见过殿下,看年龄倒是差不多,可应该不是。”
那篷下的少女给她的印象很好,该是一个很温柔的姑娘。
而南离唯一的公主长禾在杜十娘心里可不是什么好的形象。
首先,那殿下与李孟阳定了亲,这是整个南离官家全体做了见证得的还有就是
杜十娘摸了摸自己的眼角。
我那嫂嫂听闻你有几分姿色,担心大兄对你还有所留恋。
她的脸,是因为那纨绔这般简单的一句话而毁的,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对天家的畏惧,那时候她刚有了杜七这个心灵支柱,很害怕再失去,所以才做出那般极端的事情。
关于这件事,杜十娘也不愿意去回忆太多,总之她对南离的长禾公主不会有好感,她们二人也不会再因为李孟阳而有交集。
她当年就应该听石闲的,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也不是。
尊上父子还是很好的。
杜十娘摇头,心道自己又胡思乱想了,旋即说道“南荒的小国不计其数,战乱无常不过妖族不安分之后,就没有再起什么战事了。”杜十娘随口说道“你翠儿姐老家在天池泽,那也是个小国,后来整个国家毁于妖祸还好她人没事。”
“我听翠儿姐说她有个姐姐。”杜七说道。
“有是有,不过因为战乱分开了”杜十娘轻叹一声,春风城的姑娘,就没有几个安生的,所以她们提起尊上的时候,总是有用不完的赞美言语。
“十娘,咱们进城了。”杜七兴奋道。
“总算是到家了。”杜十娘望着马车外那些莺莺燕燕、穿着打扮艳丽的女人们,松了一口气。
虽然明知道方才也在春风城的地界上,可果然只有见到这些姑娘,她才能真正的有归属感和安心。
春风城,某处高楼上,一袭锦衣的朱儒释收回看向马车的视线,手指很有韵律的敲打在木制窗台上,发出脆生生的声响。
许久后,他回到书桌前坐好,看着上面的消息。
面前的纸张上了写了几个名字。
朝云国、白玉盘、徐青山。
白练红这个小子可真是会给他找麻烦。
半妖就是半妖,即使有尊上那般父亲,性子还是桀骜乖戾,行事从不考虑。
那朝云国宰相次子不过是看上他的侍女,就被直接杀了埋在了城外的黄土中,若不是他出面要回了尸体,只怕对方就要烂在那乱葬岗上了。
在朱儒释看来,那宰相次子纵然有不妥之处,可直接杀了总归是最麻烦的处理方式,对方毕竟是来参加这次盟谈的,就这么死了,那么组织这次会谈的南离就要拿出一个说法。
朝云国也不傻,自然不会找白尊上追究他儿子的过失。
他提起笔,在徐青山这个名字上画了一个圈。
元山部。
这个神秘的部落,精锐无数,一直以来也没有过于敌视南离,甚至还与南离建立稳定的贸易通道,可偏偏大小摩擦不断,这次他盟谈他也弄不清楚对方的目的元山部的人在春风城整日就玩乐,看不出一丁点的苗头。
让他欣慰的是,元山公子徐青山也在白玉盘事件中出现,正是他先把朝云国的纨绔打了一顿,从纨绔手中救下了那个叫做白玉盘的侍女。
所以,他可以顺势将事情推到元山上
朱儒释提笔拟了一封书信。
笔墨在纸上摩擦着,同时那木门被推开,有少女走进屋子,接过墨棒砚墨,直到朱儒释放下笔,他才柔和的说道“长禾,你来了。”
“嗯。”长禾公主应了一声,看了一眼朱儒释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