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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蒙逍遥离开,那悬在空中的镜像,也就随之关闭,好似从未出现一般。讀蕶蕶尐說網
沉默了片刻的简,突然红着眼眶,朝着玉雪凝兀得跪下在地
玉雪凝眯了眯凤眸,颇为玩味地笑问“小姑娘,你这是干嘛”
“前辈,我知道,你可以带我出去,求你带我出去”简咬着银牙,难以掩饰此刻的恨意。
玉雪凝的纤纤玉指卷着一缕青丝,玩味笑着看了她一会儿,道“你真的可以,用你的力量,改变外面的局面”
“不知道”,简痛苦地哽咽道“但我从来没见过,他露出那种绝望的样子我根本不敢想象,如他这样的人,会是多么歇斯底里的伤痛,才会显得那么软弱不堪”
玉雪凝轻叹了声,“我可以带你出去,但我不会”
“为什么”简不理解地抬头,“您不是向着杨辰的么”
玉雪凝摇头,“我只是更愿意相信,你的男人可以自己面对这一次的命运。我既然默认了蒙逍遥的安排,那我也就不会突然反悔,这是我对自己的信任,也是对杨辰的信任。”
看着玉雪凝眸中闪烁的深邃光芒,简咬了咬红唇,低头默然。
七日过后,华夏中海。
由于中海的地理位置,水汽丰沛,又无屏障,在寒流侵蚀下,这里的温度早就来到了白天也零下十几度。
此时,这里已经几乎沦为空城,除了一些实在走不了,还在努力活下来的孤寡老人,妇孺孩童,年轻力壮的人,几乎都拖家带口地离开了这座城市。
曾经繁华无比的大街上,正中午也是毫无行人经过。
让人毛骨悚然的是,路边还时不时有一些冻死的流浪汉、乞丐,和一些因为暴乱而死去的老百姓尸体。
这些尸体有的已经被生命力顽强的啮齿类动物啃噬吞食,导致很多尸体都残缺而血腥。
不过,血液也都被凝固,尸体在低温下并没怎么发臭腐烂,若是常理的夏季,这个时候,很可能已经因为高温而出现瘟疫。
中央商业区,那些琳琅满目的店铺,这时候大多已经被洗劫一空,或者被打砸破坏。
军队和警察都放弃了这里,自然也就没人会来管这些。
与其说这是一座国际大都市,不如说,此时它只是一个快被冻死的垂暮老人,一块慢慢走向人间地狱的冰寒之地。
在西城区的酒吧一条街上,一间连门面都已经被冰雹砸坏,破败不堪的小酒吧里。
杂乱损坏的桌椅,翻倒在地的沙发,和满地的垃圾与空酒瓶。
就是这么一个有些散发着霉味和恶臭的地方,一个年轻男子,正诡异地躺在一张靠墙壁的红色硬沙发上。
男子一身衣服已经脏兮兮的全是污渍,被各色的酒水浸染一般,头发乱糟糟,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酒臭味。
脸上泛着持续宿醉导致的紫红,一对眼珠子里满是暴露的血丝。
沙发下面,是不知道多少的满满大堆空酒瓶,有喝完的,也有喝了一半就扔掉的。
这些都是酒吧地下室里翻找出来的酒水,在人们慌乱的逃亡中,恰好遗落了。
男子的眼神有些木讷,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不远处的一个角落,时而嘴角似乎泛起一丝笑意,时而又目露痛苦地打一个酒嗝,好似精神异常的病人。
这个男人,自然是漫无目的地飘荡了两天后,回到中海的杨辰。
不知道怎么的,杨辰迈着步子,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这家曾经和林若溪遇见的小酒吧。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过去的这里,或许是两人荒谬尴尬,却有甜蜜的回忆。
但此时,这个地方,在杨辰眼里,却成了欺骗的开始。
杨辰用一叶障目隐去了自己所有的修为与气息,因为他不想被任何人打搅,也不想见任何人。
翻找出一大堆酒精后,就躺在沙发上,一瓶又一瓶地灌着。
故意地让自己的神经去接受酒精的洗礼,或许是想麻醉自己,或许是想就这么一醉不醒。
杨辰甚至有一线念头,自己若是个普通人,能就这么一直喝死,那也不错
但脑海里浮现家人,女儿,又感到一种无力的虚脱,自己不能死,可是,又生不如死
这个地方是安静的,静得可怕,除了午夜那咆哮的寒风,谁也不会发现阴暗角落里的男人。
直到第七天午时,终于有一个人,迈着轻巧的步子,踩着满地的阴潮,走了进来。
杨辰躺在沙发上,烂醉如泥,惺忪的眼眸里,流过了一丝光泽,但稍纵即逝,仿佛并没察觉到有人靠近自己。
来人走到沙发前,站定了一会儿,看着没有起来念头的杨辰,露出一丝惋叹的笑容。
“痴儿,痴儿,你与她的相逢,不过镜花水月,但途中的种种,却非过眼云烟,你又何必执迷不悟。”
杨辰艰涩地扭动了下身子,翻了个身,背对着蒙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