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恐他突然松开,颜橘紧紧地抱住他的尾巴。
那种凉凉的,带着精致纹路的滑腻沾满掌心,颜橘一面觉得掌下尾巴漂亮得如同艺术品,一面又觉得它很恐怖。
她全身僵硬,只有一颗心还在跳动。
秦寿微微歪头,黑漆漆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光华。紧接着,他将她往上一抛。
失去支撑物的颜橘在半空中晃荡,眼看就要摔下去,又被尾巴接住。
如此反复几次,颜橘倒是不怕了,她晕了。
而秦寿,像是很久没有玩过这种游戏,越发兴味起来。晕乎乎的颜橘看到他一贯沉着的嘴角,因为愉悦而上扬出微末的弧度,平素的冷凝与压迫感荡然无存。
像像一个得到新玩具的小孩。
颜橘按压晕晃晃的头,可怜兮兮,好声好气道“先生,我很难受,能放我下来吗”
秦寿的好兴致被打断。嘴角上扬的弧度立刻消失,整个人又恢复冰冰冷冷的模样。又要将颜橘往上抛,触及颜橘灰白惨淡的脸,他抿了抿唇,用尾巴将她卷到面前。
服软卖惨,有用。
脚底重新接触地面的颜橘暗暗记下。虽然不再上下抛她,但他的尾巴仍旧缠在她腰部。她低声道“我得擦地。”
秦寿置若罔闻,岿然不动,一瞬不瞬地定视她,像是在等待什么。
他不吭声,她也保持沉默,直到他面无表情道“不难受了”
还以为他在关心自己的颜橘很诧异,秦寿良心发现了居然还关心她难不难受了受宠若惊之余,她老老实实道“不难受了。”
岂料她话音才落,她又被尾巴卷到空中,进行上下的抛物活动。
颜橘“”
她就知道他怎么会突然这么有人性地来关心她。原来是在等她不难受后,他好继续玩他的“游戏”。
用力抓紧尾巴,她说“我又难受了”
秦寿再次把她卷回来。看出他完全没尽兴,颜橘知道,就算是求他不要再玩这种抛物游戏,他也不会答应。
但是反反复复地被这么折腾,她也吃不消。想不出别的办法,于是她眼睛一闭,假装晕过去。
面颊被薄而凉的指腹拂过,颜橘心底发颤,生怕被发现她在装晕。
不知多久过去,周身的凉意消散。颜橘试探着睁开一只眼。
客厅里只剩下她一人。她长长舒出浊气。
夜里白衣人又通知她去秦寿的卧室,并且告知她,每天都要去。她没办法,只得穿得厚厚的,里三层,外三层,再裹上秦寿给的睡衣。
一进卧室就被那漂亮的尾巴占据视线。
秦寿懒洋洋地靠在床头,雪白的尾巴搭在地毯上,尾巴尖不时地拍拍地毯。
见着那尾巴,颜橘满头黑线。是因为暴露了尾巴,所以从此以后便无所顾忌了吗
尾巴如流水蔓延过来,轻车熟路地卷住她,将她卷至床上。
撞进秦寿怀里的颜橘蜷缩了一下,没感觉腰间的尾巴撤离,她指指尾巴,问“你这样睡觉”
“怎么”不容置喙的语气。
颜橘“挺好,挺好的。”
将颜橘当做软绵馨香的抱枕,秦寿舒舒服服地睡去。颜橘调整好心态,当他不存在,也慢慢睡去。
然而就在她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的时候,缠着她的尾巴忽然拍了她一下。
颜橘瞬间清醒,睡意全无。她看看身后的尾巴,又在黑暗里端详秦寿。
他呼吸均匀,睡得很熟。
那刚才他尾巴动什么动
还没等颜橘缓冲过来,白细的尾巴尖又拍了她一下。
颜橘“”
他好像是无意识地在摇晃尾巴。这让颜橘想起从前养的那只猫。猫猫在心情放松愉快的时候,即使是在睡梦中,也会无意识地摇晃尾巴。
那么,他现在的心情很好
颜橘不管他到底是不是心情很好,她只想他消停下去。她稍微侧身,摁住又要拍她的尾巴尖。
轻轻地,慢慢地,像顺毛一样,安抚他的尾巴。
大概这样的抚摸让秦寿很舒服,他的尾巴终于不晃了,安安静静地躺在她手里,任她抚顺。
颜橘吁气。
颜橘在四肢僵麻中醒过来。秦寿还在睡。她轻柔地掰掰尾巴,从缝隙里钻出来。
回房之前,她给白衣人打了一个电话。
由于昨天秦寿吩咐过,以后要跟他在同一桌吃饭,颜橘就把两人的早餐一齐端到桌上。
秦寿又是嫌弃地扫了一眼她碗里的粥和盘子里的小春卷。然后切他餐盘里的太阳蛋。
擦擦嘴,颜橘吃完。余光恍然瞥见秦寿在脱裤子。
脱裤子
颜橘吓得连忙转身,“先生”
秦寿将碍事的裤子扔到一旁,两条腿迅速合并,变成雪白的长尾。
再一次被尾巴卷起来,颜橘这才明白方才是她误会了。她还以为他突然脱裤子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