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辰,你还是好好将寿辰图画好。”
言罢,皇后站起身,体态端庄地提步离开暖殿,不予理会。
沐锦书望她一眼,低敛眸色,不知皇后娘娘到底是何种态度。
这件事的确是暗暗压息了下来,凤仪宫风声紧,未流露出半句消息。
只是翌日,楚王闯入宫来,在凤仪宫受罚的事,不少人皆有耳闻。
雪日寒冷,谢明鄞终是受了些风寒,职务琐事,暂时耽搁下来。
好在风雪挡路,早朝推迟,设假休沐,便免了官员外出吹动。
正因人人多少被雪困府中,楚王受皇后所发的事,传言并不快。
远在宫中琼思斋的沐锦书听了消息心中突突的,总有不安。
但宫中对她的看管严格了许多,琼思斋添了不少宫女,紧随其后。
皇后娘娘只道出了这种事,自然不能再让她再去见楚王,还是小心谨慎得好。
沐锦书虽然很想看望二皇兄,但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捏着笔尖,那也去不了。
皇后罚二皇兄跪地,而她这算是被关了禁闭吧,不过这已经是她的最轻处罚了。
凤仪宫。
寝殿之中,皇帝沾有霜雪的大氅脱下,交于身旁的魏皇后,这雪是下得又大了些。
二人闲聊间说着朝中臣子之事,魏皇后则低着眼帘言语不多,自王昭仪有孕,皇帝来凤仪宫的次数不多。
皇帝侧眸轻瞥魏皇后的神色,掖动着袖口,淡淡道“听闻昨日你责罚了老二私闯宫门,不至于雪中罚跪,这病在府上了,耽误公职。”
魏皇后神色淡漠,将他的大氅挂于放的衣架上,有片刻的沉静,才道“臣妾身为母亲,自是要对鄞儿严厉些,以儆效尤。”
皇帝微蹙眉头,转身坐在太师椅上,到底是多年夫妻,自当是晓得皇后心里有事的。
魏皇后依身在一旁,斟上暖茶,思忖着开口“楚王不小了,京中像他这般大的郎君早已成家,膝下有儿有女,陛下就莫再为难他了。”
皇帝眉梢淡淡挑起,端起暖茶的手一顿。
魏皇后继续道“楚王都跟臣妾说了,他心意在昭宁,自两年前就向陛下提过,你不肯将昭宁给他。”
皇帝听言神色诧异,又将还没喝到的暖茶放下,辩解道“胡诌,朕何时说不给他了,纯属冤枉人。”
这老二是告状告到皇后这里了。
魏皇后覆手坐在旁的红椅上,心气一哧“那为何楚王回京后迟迟不下旨,臣妾见昭宁与他是情投意合的,人陛下都是见着长大的,哪点不可心意了。”
皇帝道“这不是南阳王入京讨赏,暂时耽搁着了吗。”
魏皇后将眼眸横过来“陛下这想将昭宁嫁给南阳王拉拢权势,昭宁自小在京中,你倒是让她远嫁,难道人人在你眼中就只是可利用的棋子”
皇帝面露难色,说道“这朝中诸事,你怎能感情用事,妇人之仁。”
魏皇后哧笑了声“臣妾就是妇人之仁,莫忘了当初便是我不够妇人之仁,三公主才会夭折于陛下眼下。”
皇帝眸色躲闪,摆了摆衣袖,无奈道“皇后怎又提起往事。”
魏皇后眼眶微红“臣妾不管,到底是忍了数年,昭宁便是臣妾的心头肉,你若狠心将她同老二拆散,臣妾这皇后也当得没意思了。”
她同皇帝的情意早已尽,若不是顾及儿女,才会百般忍耐,事必亲躬,做这六宫之首。
昭宁则不能像她一样,嫁于权势,也失于权势,活不出自己的样子。
皇帝见她眼中神色,不禁心痛,所以因此恼羞成怒,拍桌而起“你堂堂一国皇后,岂能是你不想当就不当的,荒谬可笑。”
“朕何时对你不好了,太子楚王,朕哪个不看重,如今因为一个养女,你便与朕说出这种话。”
魏皇后沉冷着面容,随之站起身,眼中浸晦暗“臣妾只要儿女好,包括养女,当初是你将昭宁带至臣妾身旁,以代思女之情,昭宁是臣妾看着长大的。”
皇帝眉眼间带着隐隐薄怒,他何时说过要将昭宁嫁于南阳王了,上来便是对他指责。
“朕在你心里就没这几个儿女重要”
魏皇后眼眸微低,掩唇不予回应。
皇帝将手覆于身后,怒极走动,这么多年来,皇后总是都这般待他。
世人是说帝后恩爱,实则呢,每每来到凤仪宫,皇后对他不甚理睬,张口闭口都是几个孩子。
久而久之,亦不与他同房了,他是皇帝呀,几时受过这等轻怠。
皇帝也想要皇后在乎在乎他,可她根本就视而不见,后宫那个王昭仪身孕的事,她是眼皮都不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