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洛看向那站在崖边远望的女子时,身后,天角蚁也追着跑了过来。
“老爷,老爷,”小小的蚂蚁脸上一副快夸我的表情,邀功似的叫了两声。
待苏洛把它放到手中,轻轻拍了下它的小脑袋,天角蚁才安分了下来。
顺着苏洛的目光往崖边看去,看了片刻,天角蚁的脸上又露出了人性化的疑惑。
“老爷,这只人好像和你有些不一样。”
“啪”
苏洛没好气的曲指往天角蚁脑袋上弹了一下。
本就不大的小蚂蚁,差点被一下弹飞了出去。
“笨蛋,人不是论只的,不能用一只人来称呼。”
天角蚁疑惑,歪着脑袋思考了片刻,还是不明白,“那要用什么”
“用”话到嘴边,苏洛又顿在了那里。
是啊,用什么来着
一条人
一头人
一个人
“用个吧,个好一点。”
“哦,”天角蚁乖巧的点了点头,“老爷,那只那个人好像和你不一样。”
除非他想,否则这世上都不存在完全相同的两片叶子,更何况是完全一样的两个人
但苏洛觉得,天角蚁说的不一样应该不是样貌上的不一样。
轻轻点了点头,苏洛应道,“我是男人,她是女人,自然不一样。”
“哦,”天角蚁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苏洛想要说些什么。
张了张嘴,又无趣的把嘴闭上了。
“算了,我跟你这么一只连交配权都没有的工蚁说这个干什么。”
收回了目光,不再搭理天角蚁满心的疑惑,苏洛的目光又落回到了崖边那女子的身上。
那女子肌肤如雪,眉目如画,琼鼻小巧,五官和谐近乎于完美。
她立于崖边,侧对着苏洛,星眸含露,唇间带笑,衣袂翻飞间恍如水墨中走出的画中精灵。
站在原地观察了片刻,苏洛觉得她应该不是想跳崖。
这让他稍稍放心了一些。
否则,她真要跳崖的话,他还得纠结要不要救她。
按理来说,看着一条生命即将在眼前消逝,能救的话他自然是要救的。
但问题是,他想救人,却不知那奇点化身的大世界意志会不会阻止。
虽然理论上来说,在他的领域内,他就是无所不能的。
他无所不能的影响也不仅仅局限于领域之内,而是可以影响到领域外的世界。
但实际上他能感觉到世界意志一直在限制着他对领域外的影响,每当他想要干预外界时,总会受到莫名的干扰。
哪怕救人这种事是好事,如果易地相处,他绝对不会去干扰。
但那毕竟不是他而是世界意志,小小的一条人命,鬼知道祂会不会放在眼里。
对于自己被跳崖了一遍、救了一遍又受到干扰没救成了一遍浑然不知。
沈红菱站在崖边看了会儿远山的风景。
抬手摘下了挂在腰间的小小荷包,轻轻拍了下,荷包中飞出一张画板、一支画架、一整套的画具。
将画架、画板支好,沈红菱又向远山凝望了片刻,闭上眼,酝酿了一阵,提笔开始在纸上作画。
原来是来采风的,一开始我还担心是要跳崖呢。
坐在领域边缘一块大石头上,苏洛双膝并拢,双肘撑在腿上以手托脸,安静的看着崖边安静的女子安静的作画。
那女子画功了得、画技娴熟,不过小半个时辰的时间,一副意境深远、气势磅礴的青山泼墨图便跃然于纸上。
本准备拍几下手掌叫两声好的,但想了想叫了好自己又过不去,苏洛又打消了这种想法。
就在他以为那女子画完画应该要收工回家了,自己也起身准备回家的时候。
沈红菱看着纸上的画卷,却微蹙起了眉。
后退了两步,从几个不同的方位观察了片刻,沈红菱脸上不满意的神色更浓了几分。
取下画纸,将整幅画随手卷成了画卷放到一边。
站在崖边,又看了一阵风景,沈红菱第二次提笔开始作画。
还是一样的青山泼墨图,还是一样娴熟的画技、精湛的画工。
这一次画成之后,以苏洛的鉴赏能力来看,较之之前这画中明显更多了几分意境。
甚至那画中青山,隐隐间都有了股欲破画而出的迹象。
但从沈红菱脸上的表情,苏洛依然能感觉到她依然不满意。
这是到了瓶颈,想要寻求突破了。
接连两次,苏洛心中做出了判断。
果不其然,在又端详了片刻之后,沈红菱摘下画卷,重新画起了第三幅。
一下午的时间,看着沈红菱画了三幅画。
待天色将暗,沈红菱收了最后一幅青山夕照图,方才收拾了工具准备下山。
回头的那一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