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戒指,就意味着我与夏油杰在贝加尔湖的所有经历,都是我幻想出来的实际上不存在的记忆。
“铃溪小姐可能是落水后受到了惊吓,产生了幻觉,需要多休息。”
费奥多尔说完,换用他的母语俄语吩咐了苏珊几句。
苏珊睁大眼睛用力点了点头,片刻后拿着吊瓶过来给我输液。
“是营养补充剂。”果戈里替她翻译语言,“铃溪小姐,你昏迷了很久。”
很久
我记得我是昨天清晨吃过早餐与夏油杰出门散步的,落水的时间不超过早上十点钟,现在外面已经天黑,至少过去一天。
不知道现在夏油杰怎么样了。
“费奥多尔君。”
等等,他刚才用来砸门的是煤气罐
不会发生爆炸吗
在锦户舞意识到这个问题时,门边已经传来了一声巨大的声响。
果然,爆炸了。
炽热的气浪携裹着轰鸣之声迎面而来,千钧一发之际,太宰治将她护在怀里,手掌按在她的头顶,抱着她朝旁边避了过去。
碎石和水汽在他们身边轰然炸开,而她被按进了一个清冷的怀抱里。
鼻尖嗅到的是淡淡的酒味。
“小姐。”
青年的声音依然平静,尾音带着天然的缠绵之意,仿佛这生死之刻,是甜蜜的邀约。“闭眼。”
虽然没必要但锦户舞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她感到双耳被冰冷的手轻轻捂住,下一秒,隔着缚满绷带的手掌,此起彼伏的爆炸声连绵成片,轰然声响中,锦户舞感到她的发丝被冲击波猛烈的掀起,而后捂住她双耳的手,似是察觉了一般,无声的增加了力道。
剧烈爆炸所产生的热浪,如波涛般拍打而来,夹杂着淡淡的焦味,细碎的石子噼里啪啦的落下,打在阻隔在少女身前之人的后背上,沙沙然的,像撒了一片细碎的星子。
“好了。”
而后,等她被气浪掀起的发丝徐徐落下,锦户舞听见青年那仍是仿佛带着天然缠绵之意的声音“可以睁眼了。”
从头至尾,锦户舞伏在他的怀中,发现这个人的心跳,连一刻也没有乱过。
“唔呃”
一声呻吟从旁传来,锦户舞侧过眸,才发现这次煤气罐产生的爆炸直接将剩下的半堵墙也给轰塌了,还将昏迷中的远野凉和香取辉也给轰醒了。
但醒来的两人也只敢在原地瑟缩,不敢轻举妄动,生怕锦户舞脾气上来了,就将他们的头敲碎。
“锦小姐,你没事吧”青年温柔的嗓音里带着浓浓的歉意,“我不知道这样做会发生爆炸。”
锦户舞缩在太宰治的怀里,心想这个青年的“莽撞”倒是帮了大忙。既然煤气罐炸了,就不用思考过会儿如何向警察解释墙壁是怎么崩塌的了。
对这个世界的大部分人而言,无论是异能力还是咒灵,都是闻所未闻的东西,她必须闭口不提。
“谢谢你救我我没事,你感觉怎么样”
青年替她挡下了绝大部分的冲击,一头黑发也因此稍显凌乱,眼睛却弯出一道很轻的弧。
“锦小姐没事真是太好了。真幸运,我也没事呢。”
太宰治扶着锦户舞站了起来,看着满屋子的狼藉,好看的眉头皱起“好好的房子被搞成了这样,你们两个还真是罪该万死。”
锦户舞原本哭过的眼睛更红了,弱小可怜又无助,像一朵在雨中飘摇的小白花。
远野凉和香取辉也敢怒不敢言。
这一半的墙壁是锦户舞砸的,另一半墙壁是太宰治炸的,他们连半块砖都没有碰过,却要承担这样的罪名。
在接收到锦户舞投来警告的一瞥,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这个女人要想将他们灭口,真是太容易了。
“锦小姐,你不用怕,我来报警,我一定要让他们受到法律的惩罚”太宰治义正辞严,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第一次报警抓别人,有点激动。
毕竟,以往都是别人报警来抓他呀。
“麻烦你了,太先生。”
锦户舞拢了拢衣裙,将散开的发丝慢慢整理好。
太宰治的目光在屋内环视一遍,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屋子里到处都是疑点,地上这两个家伙确实居心不良,但在他进来之前,这里明明还有另外两个人。
有意思。
他看向握着手机,专心地发邮件的少女,心想,她要怎么演完这场戏呢
警视厅搜查一课的高木涉和千叶和伸两位警官很快就赶到了。
令高木涉大跌眼镜的是,报案人竟然是太宰治。
高木涉“”
千叶和伸“”
太宰治笑眯眯地朝两位熟人挥手“没看错,我就是报案人。”
锦户舞第一次看到见了警察还能保持热情的人,就像和久别重逢的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