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道“要是我没有去买冰淇淋就好了,我怎么就这么馋呢”
“谢谢哥。”光溪往嘴里塞了一块,但很快就僵住了。
“哥”
“怎么了”
“我吃不到味道。”
光溪失去了味觉,无法治疗,且他本人也拒绝治疗。
在一个秋日的午后,他离开了五条家,除了高一和同伴们的合照,他什么都没带走。
“为什么不能将你们复活呢”他摩挲着合照,“只要大家的术式可以保留,那么就不算死亡。”
我看到他迈着轻巧的步伐,向一个无尽的深渊走去。
遇上了与任务描述不符的特级咒灵,且不止一只,最终是班主任牺牲了性命,才在最后一个学生回来之前,让这里风平浪静。
光溪没有哭,他捏了个术式,将他们的遗体收集到一起,然后俯身,抱住了他们。
“我知道你们要带我去冲绳,你们还要卖了我吓我一跳。我们不会分开的,不会分开”
他说到最后,只剩下“我们不会分开”这一句了。
实验室里,只有白灯白墙,以及冰冷的器械。
已经长成青年的光溪,合上了手里的实验数据,懒散地倚在墙边,正在抽一根香烟。
那个女孩很普通,正在吃一支冰淇淋,唇边沾了不少奶油。
五条悟的父亲给他买来了很多甜点“你就算在场,也打不过那些咒灵的。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光溪,这是你喜欢的蛋糕,我排队给你买的。”
光溪把香烟掐了,走了过去,掏出了自己的手帕给她,示意她擦嘴。
他一生骚包,手帕都绣着莲花,带着香水味。
女孩接过手帕,还没来得及说谢谢,首先打了一个喷嚏。
“我对香水过敏。”她嘟囔。
光溪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说“我知道了,我下次不用了。”
他们就这样认识了。
女孩是个普通人,头脑很好,在实验室里分析数据,也懂医术。
她很爱吃东西,光溪带她吃遍了日本的大街小巷。
这些是他少年时走过的路。
“你怎么总能找到这么多好吃的东西”
冲绳拉面店里,女孩没带辫子绳,埋头苦吃一碗拉面,光溪伸手替她握住了头发,防止沾到面汤。
他消瘦了很多,出挑的俊美,下颌线优雅又略显刻薄。
烟雾缭绕中,他看向了窗边的一位少女,看了很久。
“你猜。”
我在这时才意识到,这个女孩是我未来的妈妈。
“有小朋友了吗”
光溪抽着烟,看向沙发上乖乖坐着的女孩。
女孩点头“两个月。”
光溪把烟盒和火柴都扔进了垃圾桶。
“我得戒烟了,希望是个女儿。”
“儿子女儿不都一样”
“不一样,女儿像爸爸,你可以收获双倍的可爱。”
“”
光溪语气轻松,我却从他脸上看到了担忧。
我知道担忧的缘由。
他的术式与血缘有关,他的实验难以成功,是因为实验体与他本人毫无关系。
于是,在无数个夜晚,光溪都彻夜难眠。
“铃溪,爸爸该怎么做呢”
光溪最终还是想出了办法,他把刚出生不久的我抱走,送去了五条家。
对他本人很冒险,对五条家,他也很没脸。
那是一个下雨天,他把婴儿时期的我裹得严严实实,御守护身桃木剑十字架装了一大袋。
我的名字在出生之前就定下了,不管是女儿还是儿子,都叫铃溪。
被送去五条家以后,空蝉把我养的很好。光溪也时常去看我只是从不让我发现。
原来,我吃的红茶醍醐酥是他送的。
我喜欢的皮球也是他送的。
还有漂亮的裙子鞋子,都是他送来的。
“我猜你喜欢我,所以提前做了功课。”女孩抿了抿唇,突然凑过来吻了他的嘴唇。
拉面的汤渍印在了光溪的嘴唇上,他垂下眼眸,“你猜错了。”
顿了顿,他在女孩委屈到要哭的表情里,改口说,“但是,好像又猜对了。”
他很虔诚的双手合十“空空,铃溪就拜托你照顾了。你的大恩大德,下辈子你是牛是马,我都喂你。”
“差不多需要五年。”
光溪以血缘为羁绊,设了术式结界,将我关在了这里。
“在确定是否为术师之前,她不能离开这里。”
他血洗了实验室。
一个活口也没留下。
多年来,他自己的心血也付之一炬。
实验其实就快成功了。
“杀了那么多普通人的你,有什么资格当普通人的父亲”
五年的时光很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