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月明被大师兄这平平无奇的语气惊到了。
他都说了,他在生气,大师兄居然不闻不问,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分明就是传说中提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的负心汉。
当即气得洛月明飞扑过去,一把抱住大师兄的手臂,张嘴往他的胳膊上狠狠啃了一口,气鼓鼓道“大师兄这满不在乎的模样,是不是饕足意满就翻脸不认人了”
谢霜华抬手以指为梳,缓缓梳理着洛月明湿漉漉的长发,听闻此话,当即好笑道“怎么可能明觉,你没事使什么性子”
洛月明哼了哼,好不容易缓了口气,身上哪哪都疼得狠,气得又去咬大师兄身上的皮肉,哪里肉嫩,就往哪里咬。
谢霜华知道他是孩子脾气,遂也纵容着他。
直到小师弟胆大妄为,隔着衣裳咬他,才猛然抬手按住他的脑袋,不许他继续乱动了。
深呼口气,谢霜华极力隐忍着,哑着声儿道“月明,不许胡闹了。”
洛月明才不管,大师兄不让咬,他索性顺势舔了几口,直到大师兄的手臂隐隐打颤,才心满意足地挺胸抬头道“这就是大师兄欺负我的代价,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呜呜呜。”
谢霜华按紧了小师弟的后脑勺,自喉咙里深深吐出一口甜腻的热气来,手指骨都因为过于用力而夸张地暴了出来。
“月明,你可真快要了师兄的命。”
洛月明含糊不清地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暗道,到底是谁要谁的命啊。
他怎么就这么惨,强攻不成反被哔,长使月明泪满襟。
原本他只是有些忿忿不平,才在事后在大师兄身上又啃又咬的,这下好了,被大师兄堵得严严实实。
谢霜华抬手捏着他柔软的耳垂,压低声道“月明的牙齿如此锋利,宛如野狼一般,的确应该好生磨一磨了。”
洛月明“”
洛月明“”
洛月明“”
还是来道雷把他活活劈死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破屋里的动静才渐渐停了下来。洛月明才一脱困,立马挣扎着起身,往门槛处一扑
,头顶的雨水簌簌砸落下来,沾湿了半边肩膀。
捂住喉咙干呕了许久,始终吐不出任何东西来。嗓子眼里火辣辣的烧着,跟含了一口粗沙似的,连吞咽口水都干疼干疼的。
洛月明还没来得及声讨大师兄这种以大欺小的无耻行径,忽闻一声低吟,先前中了尸毒的百姓缓缓醒来。
见面前站着两位少年,观模样气宇不凡,背上还负着长剑,气度和容貌都不似寻常人,便知二人是仙门弟子。当即挣扎着起身跪好,重重叩首道“多谢二位少侠出手相助,多亏少侠,否则我们早就哭着去见阎王爷了”
其余人也跟着纷纷跪倒,各种千恩万谢。
洛月明生觉受了这种礼,搞不好会折寿的,尤其好几个都是上了年纪的,当即赶紧往旁边一跳,连连摆手道“我不是,我没有,救你们的人不是我,我只是负责煮了糯米粥,然后喂给你们喝而已。”
此话非虚,洛月明只是辛苦些,给大家伙熬一锅糯米粥,大师兄却要给众人逼出体内的尸毒,还得给他们输送灵力。
不过经方才激烈的双修,估摸着谢霜华的灵力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在场众人听罢,当即又纷纷转头向着谢霜华叩首,谢霜华向来不喜这些,做事唯心而已,从不贪求任何名誉回报,脚下一挪,也不肯受他们的礼,出言淡漠道“降妖除魔乃修真弟子之责,不足言谢。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那些百姓听了,越发确定两个人是名门正派的弟子,因为在他们心里,越是名门正派的弟子,越是霁风朗月,高风亮节。
像那种救人一命,恨不得敲锣打鼓放鞭炮,宣扬得满修真界皆知的,以及一些索要钱财的,一般都是小门小户出身。
甚至还有人道“少侠,敢问抓我们的邪祟,现在可已抓住万一让那邪祟知道,我们还没死。会不会还来杀我们”
洛月明一时半会儿不好回答,鬼才知道柳仪景那厮会不会卷土重来。
众人见他们不答,当即面露惊恐,纷纷叩首,嘴里哭着嚷嚷道“少侠救命啊少侠我们可全是
本本分分的老百姓,一生从来没行过恶事啊,少侠救命”
“我上有八十多岁的老母亲,下有七、八岁的小闺女。我真的不能死啊”
“我虽未成亲,但家中爹娘年事已高,还有未成人的弟妹,全家就指着我一个人养家糊口了。我若死在那邪祟手里,一大家子全完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哭嚎,洛月明听得头疼不已,暗道,柳仪景这厮无形中造了多少孽啊,从前还只是同他为难,现如今倒好,连无辜的百姓都不肯放过。
假以时日,指不定还要闹出多大的乱子。
只不过让洛月明颇感奇怪的是,柳仪景都在柳宗师眼皮子底下狂成这样了,柳宗师竟然也没点表示,就任由他满修真界乱蹦哒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