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在煤青山见到一个人,很奇怪的人,而且我好像见过他。”沈彤若有所思。
“是谁啊”燕北郡王问道。
“是一个小和尚,名叫悟清。他拿了假杨锦程的人头,放到梓宫前的贡桌上,而且,我至今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谁的人。”沈彤确实没有想明白,这个小和尚的出现太诡异了。
“姐,你说好像见过他,他是什么样子,多大年纪”燕北郡王帮助沈彤回忆,利用那人的年龄相貌,一点点地在记忆中搜寻。
“嗯,他和我们差不多的年纪,也或者比我们稍大一点,但也不会大得太多,十五六岁的样子。眉清目秀,像是个读书人家的,没有戒疤,据他看说,大相国寺寺规森严,入寺须十年才能受戒,他只有五年”沈彤慢慢回忆着。
燕北郡王启发她,问道“姐,你去过寺院见过什么小和尚吗”
沈彤想了想,道“西安的德音寺,我在那里杀过两个尼姑一个和尚,但是我不记得在德音寺见过什么小和尚了,即使见过,我也不会留意。”
“他说他在大相国寺五年了,姐,你想想五年之前,有没有见过这样的小孩”燕北郡王对那个叫悟清的小和尚也有了兴趣。
“五年前五年前我九岁,从南边接了沈太太回到西安,在路上遇到徐世基叛乱,有很多灾民我遇到过年龄和我差不多的小孩,但那都是长在街市里的孩子,不会是悟清我想起来他像谁了”沈彤豁的站了起来,把燕北郡王吓了一跳。
“像谁”他连忙问道。
“他像阿少我没有见过他,我觉得他面熟,是因为他的眉眼像阿少。”沈彤说道。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阿少的模样,眉目清秀,彬彬有礼,那是她在一条后巷里捡来的小乞儿,当时阿少在生病,奄奄一息。
后来云不花来到西安,沈彤这才知道韩无忌和小妹都是飞鹰后人,是云不花的结义兄嫂们托付给她的孩子,也直到那时,沈彤也才知道阿少和他们并不是从小就在一起的。
阿少的身世一直是个谜。
阿少读书很好,池先生曾经说过,阿少是天生的读书种子。
阿少这种人,就和沈彤这种人是一样的,区别在于一个是天生就会读书的,一个是天生就不是读书的材料。
燕北郡王没有见过阿少,他是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沈彤大致讲了与阿少三人相识的过程,又讲了阿少读书的事。燕北郡王道“阿少和我们同龄,都是十四岁,悟清比我们稍大一点,也就是比阿少要大,会不会是他的哥哥”
沈彤摇摇头,道“单从相貌上只能判断出他们可能有关系,现在就是不知道悟清究竟是谁的人,回到京城后,还是要先去探探大相国寺。”
大相国寺是皇家寺院,在此之前,沈彤从未想过要去那里。
约莫又过了半个时辰,江婆子和可意儿回来,又有新的客人来三里庄投宿,他们是刚刚出城的,担心错过宿头,便先住在这里。
他们带来了京城里最新的消息。
江婆子道“很奇怪,还是没有杨家的消息。杨家就像是隔绝了外界所有,零星半点的消息也没有传出来。倒是魁星楼的事,确确实实是真的,吏部尚书毛元玖、飞鱼卫指挥使李冠中,以及宗人府的人全都去了。”
这时,燕北郡王轻声笑了,他道“毛元玖就是杨家派去的,如今他是吏部尚书,而不是首辅,更不是宰相,魁星楼的事,还轮不着他出面。”
沈彤一想也是,点点头,示意江婆子继续说下去。
江婆子道“或惜他们去的时候,先帝已经不在那里了,但是留下了一道圣旨。”
“圣旨”沈彤吃了一惊。
“对,是圣旨,飞鱼卫指挥使李冠中认出上面的印章的确是先帝的。但是毛元玖却说即使那枚印章是真的,也不能说明什么,因为那是先帝品评字画时常用的。李冠中冷笑,说先帝从未亲政,御玺也没有在他手里保管,反而是这枚品评字画时用的闲章才更能代表他本人。李冠中是个火爆脾气,当时吵得声音很大,有人听到,五两银子卖了出去。”江婆子说道。
燕北郡王哈哈大笑,李冠中是老安昌侯的儿子,老安昌侯不止一次地说过,他这个儿子就是属泥鳅的,除了滑不溜手就没有别的了。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变成火爆脾气,还会在魁星楼就和毛元玖吵起来
他是故意要把消息放出去,因为能够看到那道圣旨的,也只有他们这几个人而已。
江婆子道“他们这么一吵,宗人府的人便也附和,说他们都见过这枚印章,印章是不会有错的。”
沈彤问道“那道圣旨的内容有人知道吗”
江婆子摇头“眼下已经开了赌局,就赌那道圣旨的内容,所以这个印章的消息才能卖到五十两银子。”
燕北郡王笑道“姐,我们要不要也去下注”
沈彤道“让可意儿去吧,不过我倒是想亲眼看看那道圣旨。”
圣旨已经被送进宫了,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