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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棚子就真的是个棚子。
用树枝和茅草搭起来的棚子。
除了成群结队的蚊子,沈彤对这里别提多满意了。
凉快,更重要的是火儿开心。
它用屁股对着沈彤的脸,用尾巴给她赶蚊子。
沈彤想说你这样我更睡不着了,可是火儿眼睛一闭,就睡着了。
庙祝回到土地庙里,庄户老汉正在收拾棋盘,庙祝问道“怎么,还没有决出高低呢,这就不下了”
庄户老汉问道“那小姑娘安顿好了”
“嗯,有伤,伤得还不轻。”庙祝说着,拿起扫帚打扫起来。
土地公神格不高,土地庙当然也建得简陋,除了土地公公土地婆婆的两尊神像,就只有一个供桌,刚刚庙祝和庄户老汉就是在供桌上下棋的。
土地庙里没有庙祝,这个庙祝当然也不是真正的庙祝,,但是他长年累月都是穿着僧袍的,又恰好出现在这里,沈彤才会把他当成了庙祝。
“老柯,那个女子”说话的是庄户老汉,他口中的老柯就是穿着僧袍的庙祝。
老柯“嗯”了一声,道“你没看错,这小姑娘就是那女子带回来的,我认出那匹马了。”
“那女子的来头”庄户老汉沉吟,却没有再说下去。
这是这里的规矩,但凡是能够找到这里来的人,谁也不要打听身份来历。
“管他哩,老官你不是亲自去看过了吗那女子做得很干净,没有带着尾巴过来,这就行了,可是这个小姑娘”老柯捋着花白的胡子,若有所思。
这个小姑娘是要出村。
“那女子放她出去,摆明是不管她的死活,既是如此,咱们也就不用给那女子面子,明天一早大伙都起来了,等那小姑娘出村时拦住她,一刀砍了就是。”像个庄户老汉的老官说道。
老柯冷笑“那为何还要让她借宿,索性现在就宰了便是。”
老官摇头“非也非也,若是现在就把她杀了,村子里那帮人就该笑话我们欺负小孩了,明天当着大伙的面,正大光明地拦下她,没人会说三道四。”
“行了行了,你什么时候会怕村子里的人笑话你了说来说去,你就是怕那女子找上你,当着全村人的面杀那小姑娘你是要等那女子出来把话说清楚吧。”老柯一脸的不屑。
老官讪笑,道“唉,那疯婆子”
去年,那疯婆子第一次踏进村子时,二十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都没能拦住她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
可是他们没有想到,次日一早,那个小姑娘却没有直接出村,而是在村子里敲门找吃的。
沈彤先是来的土地庙,庙门虚掩着,里面却没有人。
土地庙里一眼望到头,没有人在这里睡觉;她又看向供桌,供桌上放着棋盒,却没有供品。
沈彤摸摸咕噜叫的肚子,她身上有伤,她不能饿肚子,她必须要吃饱了才有力气赶路。
于是她便去挨家挨户去敲门,她身上没有银子,就连随身带的几个小药瓶也不见了,也不知道是那女子给她治伤时用光了,还是她昏迷时掉在路上了。
好在那两把短刀还在。
现在,她只能讨饭了。
第一家来开门的是个脸上有疤的大汉,看到沈彤,他皱眉,问道“你是哪来的”
沈彤一怔,这话是怎么说的
她忙道“大叔,昨晚我在村子里借宿,这会儿想向您借口吃的。”
虽然是第一次讨饭,可是沈彤倒也不觉得丢人,为了生存,无论做什么,都不丢人。
大汉冷冷地说道“我是问你从哪里来的”
这个时候,沈彤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不只是眼前的大汉不对劲,就连昨夜遇到的那两个老汉也不对劲,或者说这个村子就不对劲。
“没有吃的就算了。”
沈彤转身就走,她身上有伤,她不想惹事。
身后有风声传来,大汉一只虎爪似的大手向沈彤抓来。
沈彤身子一矮躲开了大汉的一抓,若是平时,即使打不过,她也会搏一搏,可是现在她搏不起,她连一搏之力也没有。
大汉一抓不中,上前一步,去按沈彤的肩头,这一次沈彤没能躲开,大汉的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抓住了沈彤的肩膀。
“大叔,有话好好说,你别欺负人啊。”沈彤使出全身力气,大声说道。
天光大亮,村子里也有了生气,各家各户的大门打开了,有人听到动静,向这边看过来。
“大刀疤,大早上的你这是干嘛呢,谁家的小姑娘”有人问道。
“这小丫头不是咱们村子里的。”被称做大刀疤的疤脸大汉冷冷地说道。
原来这人叫大刀疤,这显然不会是真名字。
问话的那人立刻警觉起来,快步走了过来,打量着被在刀疤抓住的小姑娘,道“半死不活的,受伤了吧。”
沈彤忙道“是啊,我身上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