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彤,这么大的事为何不商量一下”重逢之后,黄氏从未责备过沈彤,但是这一次,欣妩在黄氏的声音中听出了不悦。
说走就走,还是涉及到秦王,沈彤的主意怎么就那么大呢
沈彤微笑,声音不紧不慢“阿娘,是的错,我不该自做主张。”
欣妩没有想到沈彤会主动认错,虽然沈彤从未在黄氏和她面前发过脾气,但是无论大事还是小事,沈彤都是说一不二,这次怎么就认错了呢
黄氏叹了口气,伸手握住了沈彤的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阿娘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只是你还小啊。”
“阿娘,宜宁郡主和我差不多的年纪。”母亲的手很柔软也很温暖,沈彤有时会很羡慕那些从小到大都被母亲抓住手的孩子。
“什么时候动身,阿娘要抓紧时间给你赶制几身衣裳,也不知榆林那边夏天热不热。”黄氏松开了手,叫了欣妩,去箱笼里翻找料子。
沈彤的手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她的嘴角也依然挂着刚才的笑容,她在炕沿上坐了好一会儿,这才起身出去。
一千两黄金,满满当当装了一箱子,沈彤给黄氏留了一些,自己拿出几块托阿治到钱庄里换成银票随身带着,余下的则让许安四人拿去分了。
许安他们吓了一跳,这不是小数目,他们现有的四间铺子,不吃不喝五六年,也赚不下这么多钱。
“不行,你如果担心放在家里招贼,我给你想办法,总之,这么多金子,我们几个不能收。”许安年长,他便是四个人的代表,他说话,其他三人连连点头。
沈彤正色道“这箱金子不是我家祖传的,而是秦王给的酬劳,此番去榆林,并非我一个人的事,许大哥路大哥要跟我一起去,双喜哥和阿治哥要留下打理咱们的铺子,还要帮我照顾阿娘,更要留意西安的一举一动,所以,这些酬劳我拿大头,余下的你们平分,有错吗”
沈彤的话说到这里,许安四人是再也没有不收的道理,可是他们知道,凭他们四个别说从秦王手里拿银子,就连走到秦王面前也是不能。
路友是个直脾气,他从自己分的那一堆里挑出一个十两的金元宝,递给芳菲“小丫头,给你的,别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好好侍候你家小姐。”
芳菲吓了一跳,慌忙摆手“太大了,我没地方放,不要,你还是给我个小银锭子吧。”
众人哈哈大笑,许安和王双喜、阿治也各捡了一个金元宝给了芳菲,芳菲把四个金元宝都推到王双喜面前“双喜哥,你帮我拿着,别让人偷了。”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芳菲托付给王双喜的不仅是金子,还有桔子。
比起刚刚被偷来的时候,桔子长大了,也胖了。
沈彤郑重地想了想,才决定把桔子交给王双喜。芳菲是想把桔子带着一起去的,可是沈彤也无法保证在榆林会不会遇上危险,如果有危险,带着桔子太不方便了。
何况桔子还是偷的萧韧的,萧韧又是从宜宁郡主那里得来的。
芳菲把桔子抱到隔壁的时候,王双喜奇怪“怎么不留下给婶娘做伴儿”
芳菲道“小姐说要交给你。”
芳菲觉得自家小姐不把桔子留在家里,应该是担心桔子被妩姑娘悄悄放跑了。
芳菲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想,可是她就是这样想了。
几天后,沈彤和许安、路友一起上路,只是和上次南下时不一样,这次多了一个芳菲。
萧韧奉秦王之命同去榆林,既是护送沈彤,也是了解榆林的实际情况。
沈彤四人出了城,远远就看到大路上二十余人的马队,为首的少年鲜衣怒马,神采飞扬,正是萧韧。
火儿看到了萧韧,不等沈彤催它,就撒欢似的跑了过去,它已经有些日子没有见到萧韧了,它想他
萧韧的目光却都在沈彤身上,和许安几人一样,沈彤只带着一个小小的背囊,这就是她的全部行装了。
她带的东西甚至比他都要少。
萧韧想起宜宁离开西安时,带了整整八车的东西,这还是因为要去清修,精简了再精简。
沈彤应该只带了几件换洗衣裳吧。
火儿没有等到萧韧摸它,有些着急,闷着脑袋就朝萧韧的坐骑追风撞过去,那个讨厌的家伙开,它才是爹爹亲生的。
沈彤吃了一惊,她昨天还说火儿越来越懂事了,就是这么不禁夸。
她连忙勒住缰绳,火儿没能撞飞追风,气得前蹄腾空,马身直立起来。
萧韧吓了一跳,却见沈彤牢牢地坐在马背上,任凭火儿气得跳脚,她纹丝不动。
“火儿,听话”萧韧怒吼。
爹爹终于看到火儿了,火儿开心地嘶鸣,然后打个响鼻儿,精神抖擞如同撒娇的孩子。
沈彤笑道“你不要这么大声,吓到火儿了。”
萧韧不屑“你看它像害怕的样子吗”
当然不像,火儿高兴极了,又像是憋足了劲儿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