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人送回官驿后,回来的路上,萧韧默不作声。
沈彤催马追上他,轻声说道“萧韧,谢谢你。”
她是真心谢谢他,换成前世,她永远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萧韧会深更半夜会帮她抓个龙虎卫出来。
“你想问那些事,可以问我啊,还用得着去抓龙虎卫”萧韧没好气地说道。
“好,我知道了,下次直接问你。”沈彤觉得萧韧像是在赌气,这孩子像是真的生气了,觉得她辜负了他的一片好意
“那些孩子是因为我才被抓走的,我很想知道她们是否安全,至于关家,他们和陶世遗是一丘之貉,我猜他们会被灭口,今天得到证实,我很解气。”沈彤说道。
萧韧的嘴角动了动,转头看向她“我以为你会打听你娘的下落。”
原来他已经猜到护国公府里的女子并不是她的母亲。
“你猜到了”她问。
“嗯。”萧韧道。
“你还猜到什么了”沈彤好奇起来,年少的萧韧太有意思了。
“那四名飞鱼卫也参与抓你和你娘了吧。”萧韧说道。
又猜对了。
“他们不是去抓我的人,但是当时他们也在柳家湾,知道一些事。”沈彤没有瞒他。
萧韧不再说话,也没有再来时那样纵马疾驰,两匹马不快不慢地走着。
“萧韧。”沈彤叫他。
萧韧扭头看她,月光下,少年的眼眸清亮如水。
“给我食盒的老丈是你爹吗”
“胡说”
“我看他对你很好啊,像你爹一样。”
“像你爹”
“我爹早死了。”
“我爹也早死了。”
“那他是谁”
“他是阿马,是我大伯的随从,我小的时候,他总是让我骑在他的脖子上。”
说到这里,萧韧不说话了,忽然一夹马腹,大黑马疾驰而去。
沈彤怔怔一刻,这小孩有病吧,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啊。
次日,一行人出了破庙,向西北而去。不久又下起了雪,沿途休整一天,雪一停便继续前行。
就这样走走停停,十几天后,他们过了娘子关,进入了山西境内。
秦王府护送世子灵柩的队伍还在山西,山西也下了雪,灵柩没有进城,眼下停放在晋安府城外三里。晋安府属下各级官员,纷纷前往吊唁。
萧韧让沈彤和她的人先进城,他则带着六名属下去与灵柩队伍汇合。
此处是山西,距离西安已经不远,萧韧七人换个官服,正大光明地出现在来吊唁的地方官面前。
“本官奉王爷之命前来迎接世子。”萧韧沉声说道,至于他这个来接人的为何会出现在晋安城外,地方官们不知道,也不敢问。
风雪交加,城外不是久留之地,见王府派来的人已经到了,世子灵柩便起程向西安而去。
沈彤几个远远跟在队伍后面,又走了十多日,终于到达西安。
沈彤带着许安他们在城里找了一处清静的客栈住下,第二天,阿治和芳菲就出去找房子。
沈彤留在客栈里没有出去,晚上的时候,阿治和芳菲回来,他们已经找到了一处合适的宅子,只等明天沈彤和许安看过,就能赁下来。
大家都很兴奋,跟着萧韧赶路很辛苦,若不是他们带着锅子和米面,这一路上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
第二天一大早,沈彤就和许安去看房子,那套宅子位于城西,因为紧邻秦川书院,因此这条街就叫书院街。
一进的宅子,正房三间,东西厢房共四间,正房后面还有两间后罩,院子里种了两棵石榴树,此时都是光秃秃的。
房东昨天见来的是两个半大孩子,今天看到许安,便以为是这家的大人,知道是能做主的,也没有多要价,两厢谈妥,签下定契,许安一次交了三个月的房租,房东给了钥匙,高高兴兴地走了。
秦王世子发丧,对于整个西安,乃至整个西北都是一件大事。西北各府道州县、卫所户营,大大小小文武官员都要来西安吊唁,西安城里每天都能看到从外地赶来的车马。
直到一个月后,秦王世子才下葬,路友感慨道“这秦王世子死了也有三四个月了吧,现在才下葬,好在是冬天,皇室里的人也真是不容易。”
许安斥道“以后这种话在家里说说就行了,到了外面千万不要乱说。”
他们来到西安一个月了,平日里大多时间都是在街上闲逛,了解当地风土民情,西安百姓说起秦王世子的早夭,无不哀伤,就连路边摆摊子的老太太也要抹抹眼角“世子爷太可怜了,从小就被送去京城,死了以后才能回来,唉,秦王府五年里办了三次丧事,王妃和世子爷、二公子全都走了。”
晚上回到书院街,阿治说道“茶楼里人人都在说世子爷的事,可是说来说去,竟然没有人知道世子爷究竟是得了什么病,按理说,即使是皇室之事忌莫讳深,但是秦王府应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