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9 章(2 / 5)

儒家孔孟一脉相承的是攻心为上以柔克刚,在战时说这些有点不合时宜,但是以德服人的确是后患最小的法子。

自古知兵非好战,深谙用兵之道的人并不喜欢用战争解决问题,诸葛丞相七擒孟获就是这个道理。

他不确定西羌部落要抓几次放几次才能心悦诚服,反正应该不至于打七次才能打服。

西北和三国时期的南中地区不一样,西军和诸葛丞相麾下的蜀军也不一样,大部分部落撑不到第七次就全被杀光了。

寨中将士严整待命,随狄青一同回来的将士也整整齐齐列队校场。

看模样和离开时没什么两样,可是精神气儿和离开时判若两人,他们打鸡血了?

姚古煞有其事的解释道,“元帅,苏大人说这是心灵鸡汤。”

虽然不知道心灵鸡汤是啥鸡汤,但是看着跟打鸡血没啥区别。

更令人震惊的是,前来避难的羌人部落

不光没有惹是生非,还自发组成巡逻小队帮忙维持治安,荔原堡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兵民一家亲”。

不是他吹,纵观西北各州大小三四百座堡寨,能让番邦部落做到这一步的只有荔原堡。

这还是战时动乱的时候,要是没有战乱误事,苏大人出去这儿聊聊那儿唠唠能给他们唠回来数不清的羌人部众。

“要是没有战乱,羌人部落也不会老老实实坐下来和我唠。”苏景殊无奈解释了两句,让姚古去巡检司帮忙,他自己和狄元帅汇报工作。

狄青听了一路,亲眼看到士气高涨的士兵和再三表示愿意听从安排的羌部首领,回到书房打开舆图,“附近除了礓砟寨还有别的西夏堡寨,如果能让对方守将举寨归附,至少能让西夏人的活动范围退到百里之外。”

苏景殊想了想,回道,“如今西夏已经撤军,拿下边境堡寨的难度能降低许多。”

刚到荔原堡时他只是想试试,这些天天天在羌人部落中和世代居住此地的部众打交道,又有种劝降也没他想象中那么难的感觉。

不管怎么说,先试试没坏处。

王韶都敢孤身跑进吐蕃大本营找吐蕃部落的首领唠嗑,他有那么多兵马当后盾比王韶安全的多,这样要是还不敢去对面找党项部落话家常未免太拉胯。

还有就是,他们之前对西夏的认识还是太少了。

满朝文武都觉得西夏全民皆兵,党项贵族奢靡度日,全国上下对大宋都是敌视敌视再敌视。

实际上,辽国西夏都有汉人为他们效力,契丹人党项人不向着他们自个儿的政权再正常不过。

寻常百姓想不那么多,没啥深仇大恨的情况下肯定是哪儿能吃饱往哪儿去。

就算有深仇大恨,在性命都没法保证的情况下也会有很多人选择先保命。

大宋被民间此起彼伏的造反起义困扰,西夏境内的情况比大宋更加严重,只是消息传不到中原,所以朝臣都没往这边想过。

但凡想一想也知道世上不可能存在没有动乱的国家,大宋都做不到的事情西夏怎么可能能做到?

天灾不会只光顾大宋,西夏的天灾一旦降临比大宋还难收场。

大宋的官员在赈灾的时候大部分还是靠得住的,西夏的官……算了,他们封建制度不去降维打击原始部落制度。

早年李谅祚在的时候推行汉法,还招揽了不少汉人来为他治理国家,为西夏效力的汉人是怎么想的暂且不说,至少本事是有的。

那些人在大宋找不到出路,到西夏后一有皇帝的支持二要证明他们的能力,没多久就把朝廷打理的有理有条。

可惜李谅祚亲政没几年就死了,梁氏把持朝政后把朝中的汉人贬的七七八八,封建朝廷再次退回部落制度。

都退步了能有啥好的,百姓活不下去,民间小部落揭竿而起,就是西夏的党项贵族势力太大,小部落揭竿而起也掀不起水花,要不了几天就被屠杀殆尽。

这几年越来越多的小部落

迁移到边境生活,离兴庆府越远逃离苛捐杂税的可能性越大,就算渴死在沙漠里也比被抓去做苦工生不如死强。

“前些年西夏皇室征集数万民夫在鏊子山大兴土木,宫室绵延二十余里,之后又在贺兰山东麓修筑亭台楼阁,接连征调的民夫甚至超过十万。”苏景殊唏嘘不已,“西夏谚语,‘已高贵者,豹皮安袋虎皮箙,府上摆设真华丽;已贫贱者,牛皮口袋牛皮囊,路上所带白灰皮。’过来避难的党项百姓说西夏国内贫富分化极其严重,达官显贵年过七十仍花天酒地妻妾成群,民间以乞讨为生的百姓数量庞大,甚至有走投无路的百姓为了乞讨自断手腕。”

本身天灾和饥荒就逼得小部落走投无路,上头的大贵族不说赈灾还变本加厉的鱼肉百姓,遇到百姓抵抗只知道杀,百姓自然不会向着他们。

自然灾害不断,民间颗粒无收百姓无以为生,土地兼并严重赋税徭役繁多,再加上统治阶级奢华腐败不拿普通人的命当人命,哪一条拎出来都是大问题,凑到一块儿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