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丧已过,百姓从天子驾崩的悲痛中走出来,汴京城很快恢复车如流水马如龙的盛景。
皇位更迭固然重要,但是对百姓来说更重要的是柴米油盐,过了那个氛围后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
参与爆破皇宫和检阅火炮的人迫不及待等辽国使臣抵达京城,只是下马威计划只有少部分人知道,大部分人只知道隔壁的糟心邻居又找到机会来汴京打秋风了。
这些年宋辽两国没有开战,民间的来往也逐渐增多,但是两国关系并没有比战时和缓多少。
萧禧带着随从走在大街上,路人看到他们的衣着直接退避三舍。
契丹商人来到大宋境内会换成汉人服饰,穿着契丹服饰装腔作势的大概率是代表辽国而来的使节团。
辽国使节团里没几个好人,他们惹不起躲得起。
萧禧
这感觉才对嘛。
萧禧昂首挺胸在街上闲逛,眼中带着志在必得的野心。
南国物阜民丰,汴京堆金叠玉富贵逼人,这么好的地方没人不眼馋。
街上行人看着几个契丹人招摇过市低声暗骂,不知道这次这些狗东西又想带走点什么。
自真宗皇帝和辽国签订盟约,宋辽两国的确没有再发生过战事,但是辽国隔三差五就派使臣来汴京,每次来都会提出各种无理要求。
朝廷只想和谈不欲开战,不管对面怎么过分都是好声好气的讲道理,他们讲道理对面不讲道理,结果可想而知。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国不要脸也差不多,尤其在大宋要脸的情况下,辽国几乎把大宋当成了他们的钱袋子。
契丹人来一次,大宋就要大出血一次,国库的钱是从百姓身上收来的,都是百姓的血汗钱,连京城的百姓都时不时被那些巧立名目收的税弄得焦头烂额,京城之外情况肯定更严重。
交的税用到了哪儿他们不清楚,反正大概率和辽国脱不了干系。
总结契丹人来汴京就是打劫的。
名为使节团,实际上却是强盗团,看上去没有拿刀拿枪硬抢,实际上比直接拿刀拿枪硬抢胃口更大。
呸衣冠禽兽
之前辽国正使耶律梦龙在京城耀武扬威被包大人铡了,京城百姓奔走相告都高兴的不得了,觉得朝廷面对辽国时终于硬气了一回。
大宋百姓苦辽国久矣,谁家有个动不动就仗着拳头大来找茬的邻居都糟心,辽国贪心不足年年朝他们要钱,他们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不成
庆历年间增加岁币对朝廷来说只是动动嘴,对百姓而言是实打实的从本就不富裕的家里往外掏东西。
民间怨声载道,不知道多少好人家逃入深山落草为寇。
上次辽国使团吃瘪后灰头土脸匆匆离开,这次派那么多人过来,怕不是要连上次没讨到的好处的一起讨。
新官家会和仁宗皇帝一样退让吗
不知道,反正他
们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
能过就过,过不下去就拖家带口外逃,树挪死人挪活,京城不行还有别的地方能去,好手好脚总不至于饿死。
想是这么想,能不离开京城还是别离开的好。
京城富甲天下,还有为民做主的包青天,别处人生地不熟的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所以新官家会和仁宗皇帝一样退让吗
有这个疑问的不只汴京百姓,还有诸多朝中大臣。
新帝登基不一定会贯彻落实先帝的各种政策,先帝时大宋对辽国和西夏都是尽量不开战,能用钱买太平就砸钱,砸钱也买不了太平的情况下才会不情不愿的让军队上。
西夏不老实,给了钱依旧年年犯边,那边大概率会继续打。
辽国只是威胁要开战,并没有真正打进来过,他们要的是更多的银钱丝绢,如果大宋能满足他们的要求,两国完全可以延续自真宗澶渊之盟后的太平。
朝中主和主战怎么吵都不要紧,要紧的是官家的态度。
只要官家拿定主意,就算和朝中群臣的态度背道而驰也是官家说了算。
官家在干什么官家在给过几日的皇宫大爆炸做最后的检查。
皇宫在京城的最中央,周围一圈住的都是皇亲国戚,炸皇宫不能误伤到周围的房宅,所以最外层的宫墙得留到最后人力推倒,不能和里面的宫室一起用炸药和火炮轰炸。
涂墙的铅汞丹砂有毒,那些涂料在墙上待了上百年,炸开之后不知道会不会更毒,还得引来河水防止毒气扩散到外面。
幸好金水河穿皇宫而过,直接从金水河引水不算费事。
皇宫东南西北四座正门,东华门、宣德门、西华门、拱辰门外都有供八辆马车同时通行的宽敞街道,四四方方正好方便引水阻隔毒气。
广备攻城作对处理爆炸很有经验,道观里的外丹派道士对处理炸炉也很有经验,炸掉皇宫后的废墟和炼丹炸炉的残余物有异曲同工之处,各大道观都得派道士来出谋划策。
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