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想法是会变的。
以前曹佩瑜就希望一家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孩子们不用有多大的出息,有地种饿不死就好。
然而现在,她的想法不一样了。
孩子长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他们可能并不想待在家里种地,他们兴许渴望去外面闯一闯飞一飞,她不能站在自己的角度上把孩子们都留在家里。
曹佩瑜告诉春阳,她的思想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转变还是因为她呢。
因为春阳不是打小在郭家长大的,受郭家人影响比较小,遇事拿主意的时候不会用郭家的那一套束缚自己。所以她能小小年纪就去小学当代课老师,为了不被教师队伍淘汰充实完善自己,她乐观、自信、上进,她没有走出去却也没有被生活困住。
曹佩瑜希望知恩也能像春阳一样,不被郭家人灌输的思想束缚,勇敢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然而有些事光靠一把子力气闷头苦干是没有用的,如果有人可以助知恩一臂之力,可以给他依靠,她相信知恩会有更好的未来。
就做饭的那点时间,曹佩瑜跟春阳说了许多许多,听的春阳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无论是对曹蕴还是对知恩,曹佩瑜都是无可争议的好母亲,这份好让春阳动容,也让她羡慕不已。
第二天下午知恩他们回来,春阳放学回到家中的时候知恩正在说事情的最新进展。
姓杨的男人承认是他把媳妇吊起来,没控制好时间导致媳妇死亡,但他始终觉得这事儿不能全怪他,李家和曹蕴的责任更大,毕竟人死在李家门口,且是为了见到曹蕴才死的。
证据确凿,责任在谁可不是他空口白牙说的算的,得看法律。
失手杀人那也是杀人,甭管杀的是自家人还是谁,他都逃不开法律的制裁。
杨家夫妻一个死一个要坐牢,家里就剩下一个时不时就要发疯的病人没人照顾。
曹蕴和知恩准备回家的时候还被杨家的两个儿媳妇堵住了,这俩女人跟杨家夫妻一个想法,觉得曹蕴身体里毕竟流着杨家的血那杨家的事儿她也要管,曹蕴时不时发疯那个亲哥以后就得曹蕴来照顾。
两个老娘们儿的声音还挺大,也挺会一哭二闹那一出,吸引不少人来围观。很多人都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就听她俩搁那叭叭叭就断定曹蕴是要逃避责任是个没良心的女人。
曹蕴可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对谁都是那句“我姓曹跟杨家没有关系”,爱哭哭爱闹闹,她拉着知恩扒拉开看热闹的人头也不回的离开。
回家的路上知恩问曹蕴如果她们来东山村闹可怎么办,这事儿不就没完没了了么。
曹蕴冷着脸决绝道“我不管她们怎么闹反正杨家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
知恩讲到这里突然被李燕打断,李燕啧啧两声十分不赞同的说道“她咋能这么说呢,那毕竟是她亲哥,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一家人,咋能不管呢。”
这纯粹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知恩和曹佩瑜不好意思说什么,春阳可没那么多顾忌,直接怼道“小姑,那换你你管不管咱不拿蕴蕴姐和杨家的情况说事儿,咱就换成是你和我爸,你俩可是自小一块儿长起来的亲兄妹,如果我爸疯了身边就你一个亲人你愿意伺候吗”
李燕刚要回答,春阳轻笑一声先道“你嘴上肯定会说愿意,心里怎么想的谁不知道,天下又不光你一个人精。”
几句话给李燕怼的哑口无言,抱着肚子笨拙的挪到一边靠着大箱子坐好不吱声了。
知恩对春阳笑笑,继续说道“大姐说她先回家跟那边说说情况,回头再过来,让你们别着急。”
只要曹蕴没事儿曹佩瑜就不着急,闻言轻舒一口气,让知恩回耳房换身衣服好好歇歇一会儿好吃饭。
春阳跟着知恩一起钻进耳房,知恩纳罕的看着她“我要换衣服你跟进来干啥咱俩现在年纪可都挺大了,你看我换衣服不合适吧。”
春阳被他说的脸通红,白他一眼道“谁稀得看你换衣服,我是有事儿跟你说。”
坐下来,春阳把昨天辛然的怪异表现以及她和曹佩瑜的猜想全都说给知恩,末了问道“这事儿你是怎么想的呢”
“都是你们瞎猜的,还轮不到我想呢,等你们猜的变成真事儿我再想吧”,知恩很随意的说道。
说实话,他的反应有些出乎春阳的预料。
春阳正想再跟他聊一聊,知恩突然毫无预兆的脱下外裤紧接着就要脱里面的棉裤,春阳忙捂住眼睛转过身。
“你就不能等我出去再换,烦死了你”,说完,春阳甩门出去。
知恩停下脱裤子的动作,慢慢的坐在炕沿上,眼睛盯着空气中虚无的某个点,皱着眉头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谁摊上这种事儿能一笑置之反正知恩不能,他就算再成熟也只有十七岁
吃完饭曹佩瑜又把知恩叫到外边说话,屋里就只有春阳跟李燕。
春阳在烛光下看书,李燕实在没意思主动问春阳道“他们出去聊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