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靳远,还能有谁
靳远是个很有分寸的人,跟曹蕴始终保持着让人舒服的距离,不热络也不冷淡,且总能在曹蕴开始想到他的时候出现在她面前。
这种感觉就很奇妙,好像自己的所有心思都能被他猜到,且还是在两个人没有见面没有联络的情况下。
冬梅称之为心有灵犀,曹蕴却觉得这词儿太腻歪,靳远纯粹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靳远是瞎猫,她是死耗子。
然而这瞎猫碰到死耗子的次数实在太多,连死耗子自己都开始产生怀疑。
抛去两个人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不说,靳远这段时间在滨江干的着实不错。
一开始,他跟战友在菜市场经营一个菜摊子,后来知道战友的母亲是少数民族,特别会做泡菜和各种腌菜咸菜拌菜后,又撺掇战友一块儿去跟战友妈妈学手艺,学成后他们又盘下菜摊子旁边的一个摊位,开始卖各种小拌菜腌菜咸菜,生意也很不错呢。
靳远长得好,他的一个战友嘴特甜,还有一个特能干,这仨人凑一块儿简直绝了。
一块儿出摊,一个闷头干活儿,一个靠脸就能吸引不少人,剩下那一个靠着三寸不烂之舌总能忽悠人家多买他们的东西,赚不到钱那就奇了怪了。
曹蕴在自己的店里都听说旁边菜市场有个卖小菜的生意特别好,卖的小菜特别好吃,勾的她也想买来一些尝一尝。
她真的去了,故意避开靳远那个摊位转悠一圈没发现那个挺火的小菜摊子,最后发现就数靳远摊位那边人最多,硬着头皮去看一眼,正好被用笑脸迎宾的靳远逮着。
靳远就跟见到老朋友似的喊她一声,问她想吃什么。
这种时候她要不打声招呼就走就显得自己没有气度,于是她也大大方方的走过去,排队等着买小菜。
她跟普通顾客到底是不一样的,但凡是她点到的小菜,靳远总会多给她盛一些,末了不管曹蕴怎么坚持他都不肯收钱,还乐呵呵的对曹蕴道“咱不远不近也算是朋友啊,你头一次来我这儿买东西我要收你钱那多不像话,你要真觉得心里不得劲儿那就往后常来,多来照顾照顾我们这小本生意。”
说的好听,就是想曹蕴能主动来找他。
自那以后,曹蕴再没去过菜市场买小菜,不过不得不承认,那小菜做的确实好吃,靳远和他的战友们好好干,他们那小本生意指定会越做越红火。
春节商场要关门几天,曹蕴要回家,本也没打算跟靳远联系,却不想靳远突然联系她,跟她说自己要回家,想在回家前请曹蕴吃顿饭。
吃饭总得有个理由吧,两个人关系这么尴尬没个理由曹蕴指定不能跟他吃。
靳远就道“刨去乱七八糟的不说,咱俩的关系总比陌生人好点儿吧。你作为东道,我来这么长时间你都没点儿表示实在说不过去,我还白送你那么多小菜呢,你自己不想着回赠我什么,我自己提出来跟你吃顿饭,也不过分吧”
似乎怕曹蕴还有疑虑,靳远继续说道“地点时间你定,就选你觉得最安心的地方,这总成了吧”
曹蕴也不知道哪跟筋搭错,也许是她内心深处也有一种跟靳远吃饭的渴望,反正最后她是答应了。
饭在距离她住的地方不远的小馆子吃的,靳远喝了点酒,她是一口酒也没喝,吃饭的时候俩人聊的也都是挺正经的话题,吃完饭两个人各回各处,没有黏黏糊糊依依不舍。
回到住处,曹蕴心里空落落的,也不知道空什么为什么空,反正就是空。
自这以后,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就一直伴随着她。
直到此刻,看到寻呼机上面简略的几个字和一串号码,曹蕴才意识到为什么自己觉得心里空了。
心里空出来的地方,大概要那个叫靳远的男人来填满。
现在的问题关键是,是只有这个靳远能填满,还是别人也能填满,只是她还没有找到别人而已。
她按着传呼机里留的号码打过去,是靳远接的,也没说什么就是给曹蕴拜年。
一通电话只持续一分多钟,挂断之后曹蕴才发现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屋里也静的可怕,连电视的音量都被调成了零。
“干啥啊你们”曹蕴故作镇定的说道。
“蕴蕴姐,你有情况啊”孙影笑着打趣道“瞧你刚才接电话那样,脸都红了。”
曹蕴捂脸,镇定的解释道“瞎说,我是喝酒才脸红的,跟那电话一点关系都没有。”
“跟电话没有关系,那就是跟电话那头的人有关系”,春阳也笑着道。
曹蕴可不想被屋里这些人取笑,回到桌边坐好,岔开话题开始聊别的。大家都有眼力见儿,知道曹蕴不想多聊这个,大过年的自然也不会触这个霉头。
后半夜快两点才撤下碗筷各回各家。
曹佩瑜春阳冬梅曹蕴和知勤知善睡在一个屋里,小孩儿都睡了,四个大人还都清醒着。
曹佩瑜开口问曹蕴打电话是谁,跟她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