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八、九钱吧。”
“嗯,你们说我要是拿去卖了,会不会不好”媳妇有些为难。
“卖啥啊,你就戴着呗。”小姑子说道。
媳妇小声说道“这是府里赏的,婆婆若是看到了,一准儿会要过去,我还不如卖了换成银子,那还能落到我自己手里。”
小姑子不说话了,有些惋惜地看着媳妇。
又过了一天,姑嫂二人再来时,发现那媳妇还没走,便问“你怎么还没回家啊”
媳妇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
小姑子忙问“府里的人骂你了”
“没有,这里的人对我都很客气,是我婆婆”媳妇说着,又落下了眼泪。
小姑子便想起那根银簪子,问道“那根簪子让你婆婆要过去了”
“嗯,我藏起来,还是让婆婆找到了,婆婆骂我是白眼狼,你们不知道,我这煮粥的手艺是婆婆教的,我用这手艺不论是赚钱还是得了东西,都是婆家的”媳妇越说越委屈,嘤嘤地哭了起来。
“唉,天也不早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吧。”小姑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了,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我不回去了,我今晚就住这里,反正他们也不敢来公主府里找人。”
媳妇说完,抬起头来,小心地问道“我睡地上,不打扰你们,行吗”
小姑子与范嫂子交换了目光,便笑着说道“这又不是我们的地方,我们也是临时睡一下,你想睡在这里就睡吧,不过,你是不是要先和公公说一声,这府里怕是不能随便留下住着。”
媳妇抹着眼泪,出去找管事公公,过了一会儿,便又回来了“公公说这会儿郡主歇下了,不好过去请示,不过可以住到西路去,东路这边不能住。”
昭阳长公主和女儿、小儿子都是住在东路,自是不能随便住进外人。
但是西路住的是内侍和护卫们,只要温公公同意,又是知根知底的,便能暂住一晚。
虽是男女有别,但媳妇是真的不想回去,她也不在乎,和小姑子又说了几句话,便跟着带路的粗使丫鬟去了西路。
见她走了,小姑子松了口气,压低声音对范嫂子说道“总算走了,我还真是担心她硬要留在这里。”
范嫂子语气淡淡“有什么可担心的,掐死就是了。”
三更时分,窗外传来几声夜鸟的啼鸣,姑嫂二人从床上坐起身来,小姑子说道“嫂子,该干活了。”
两人摸黑脱下身上的衣裳,又把衣裳翻过来,露出黑色的那一面,重新穿在身上。
屋里没有点灯,两人走出屋子,今夜是阴天,没有月亮也不见星星。
又有一声鸟鸣传来,这次的声音略长,范嫂子冷笑,低声说道“成了。”
话音方落,两条人影如同狸猫一般,瞬间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绣园里一片寂静,死一般的静,就连猫猫狗狗也没有了声音。
时间把握得刚刚好,一队金吾卫刚刚走过,夜色中还能看到铠甲上的点点光芒。
那光芒越来越远,渐渐看不到了。
两个黑衣人从阴影中站起身来,向着绣园的方向疾奔而去。
虽然只有短短半个时辰的时间,但是对于她们而言已是绰绰有余。
这半个时辰,已经足够她们杀光绣园的人。
如果时间把握得好,顺便还能去趟锦园。
不过她们临来之前便再三商议,能不动锦园的那位最好还是不要动了,毕竟那位的影响有点大。
两人刚刚走到门口,绣园的大门便无声地打开了。
两人闪身进门,一个男人站在门房的阴影之中。
“里面的人都睡下了”范嫂子问道。
男人点点头,道“人和狗都睡了。”
“其他人呢”范嫂子又问。
男人指指门外“都在外头,你放心吧,只要有事,他们马上就能冲进来。”
范嫂子满意颔首,道“过了今晚咱们就走。”
是啊,过了今晚他们就要走了,往南边去,这一去没有十年八年,怕是不会再回来了。
男人叹了口气,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走,他们明明付出了这么多,到了这个时候,眼看大功告成,为什么却要离开。
他没有说话,冲着两个女子挥挥手。
范嫂子也没有看他,她知道他不会懂,她和他们想的不一样,要的也不一样,她就是想要杀死几个人而已,而他们想要的却更多。
她们向着正房而去,那是定陶郡主住的地方。
范嫂子忽然笑了,三年之前,她打死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她竟然会处心积虑想要杀死一位刚刚及笄的贵女。
的确,这是个意外。
她范莲叶是执法者,从来杀的都是有悖教门之人,而华静瑶却并非无为道的人。
这是她与华静瑶的恩怨,与教门的法规无关,与赵孟瑜也没有关系。
赵孟瑜说她太任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