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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蝉的表哥是府里的小厮,他是活契,秋蝉是死契,两人青梅竹马,互相爱慕。
郑婉许给他们的好处,便是会把秋蝉的卖身契还给她,再给她一份嫁妆,让她和表哥成亲。
对于这两人而言,没有什么比这更实际,也更令他们心动了。
在今天之前,秋蝉死心塌地为郑婉做事。
华静瑶顺口提起当年刘夫人的事,刘彩书的猜测并非空穴来风。
曾经一度,郑婉与刘夫人相互借过藏书。刘夫人出身书香门第,她的父亲便是刘翰林的老师,刘夫人从娘家带来了很多书,偏偏刘彩书资质平平,对于琴棋书画皆是尔尔,有一次郑婉与刘夫人在胡同里遇上,郑婉说她的祖父在世时,对刘夫人的父亲推崇倍至,并且念出了一首诗,这首诗便是刘夫人的父亲年轻时写的。
刘夫人因此对郑婉有了好感,并且主动告诉郑婉,她父亲生前的诗作已经结印成集,郑婉若是感兴趣,她手里刚好有几本。
次日,郑婉便让秋蝉登门向刘夫人借书,做为回报,郑婉让秋蝉转告刘夫人,说她从蜀地带来了很多书,包括市面上买不到的农经花经也有。
刘夫人很喜欢花,为此还在府里建了暖房,得知郑婉居然有花经,便让自己的丫鬟去借,郑婉非常大方地把花经借给了刘夫人。
不久,刘家便出了事,刘夫人和刘翰林给刘老安人下了夹竹桃毒。
当年这个案子轰动一时,朝廷修改仵作刑律时,还将夹竹桃毒列于其中。
也就是从那时开始,京城的大小花市再也没有夹竹桃出现,原本种有夹竹桃的人家,担心稍有不慎,家里的夹竹桃会毒死人,也纷纷将夹竹桃或烧或埋,如今在京城里,想找一盆夹竹桃难于登天。
郑婉却种了好几盆夹竹桃,这些夹竹桃一直都在,直到朱万华死后才被毁去。
那几盆夹竹桃,是秋蝉的表哥毁去的,把砍下去的花枝花叶全都烧掉,带根的泥坨子则扔到了扫街奴的垃圾车上。
出乎他们的意料,这看似毫无破绽的处理方式,却败在了李补儿手中。
现在那带着根的泥坨子,已经做为物证,被送回了顺天府。
“审郑婉,上刑,大刑”
华静瑶冷冷地说。
韩捕头觉得华大小姐有些夸张了。
从西华胡同带回来的这些人简直是太好审了,根本不用上刑,吓唬吓唬就哭天喊娘,什么都招。
就像这个秋蝉,连吓唬都没有,只是让她到女监里走了一圈,待了一会,她便竹筒倒豆子似的,把知道的事情全都说出来了。
这些人还都是粗生粗养的下人,而郑婉却是名符其实的千金小姐,大家闺秀,尤其是郑婉那个人,弱不禁风,似乎风一吹就能把她吹走似的。
这样的一位小姐,还用上刑
可是华大小姐说了,郑婉必须要上刑,最好是把韩捕头拿手的刑罚轮番来一遍,给郑大姑娘长长见识。
“郡主,杀鸡焉用宰牛刀,郑大姑娘不用上刑,恐怕就能全招了。”韩捕头说的是心里话,能简单明了的事,没有必要搞得很复杂。
华静瑶错愕“韩捕头,没想到你是个怜香惜玉的。”
啥是怜香惜玉
韩捕头识字不多,但是这四个字却是认识的。
若不是脸皮够厚,他这会儿老脸已经红了。
定陶郡主太年轻了,不知人间疾苦。
这话安在他身上,若是传到他老婆耳朵里,韩捕头怀疑他家就要变成刑房,不把大周十大酷刑用个遍,他老婆不会让他上床睡觉。
韩捕头连忙摆手“郡主啊,下官不是这个意思,您看看下官,像是会怜那个惜那个的人吗”
“嗯,不像,是不像,可是韩捕头为何要给郑婉做护花使者”华大小姐很好奇。
韩捕头想去跳黄河了
他怎么又成了护花使者了
“郡主啊,下官求求您,这话说不得,真的说不得。”
韩捕头抹了把汗,千万不要传到他老婆耳朵里啊,否则不仅是上刑那么简单,说不定还要罚银子,他的私房钱好不容易才存够一个整数,若是被罚了去,他一定会心痛而死。
“这也说不得,那也说不得,那韩捕头自己说说看,你为何舍不得给郑婉上刑”
哎哟喂,定陶郡主的这张嘴,是怎么长的啊
他怎么就舍不得了,他哪里舍不得,郑婉既不是他老娘,又不是他老婆,更不是他女儿,他有啥舍不得的,上刑就上刑。
“下官担心郑婉经不住,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哎,她毕竟是咏恩郡主的女儿,再说,她姓郑,是太子妃的娘家人。”
“呵呵”华静瑶无情冷笑,“她若是死在刑房里,你只管把责任推到我身上,至于她姓郑的这件事嘛,天底下姓郑的多了,又不是每一个姓郑的都是太子妃的娘家人,据我所知,太子妃从来没有提过她们,对了,韩捕头该不会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