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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磨盘摸摸后脑勺,他是不是有点多嘴多舌啊。
张寺副拿着碎碗,没有回他办公的屋子,而是直接去了茅厕,想来是要顺便把碎碗扔掉吧。
高磨盘不明所已,正好看到另一名衙役牛宝往这边走来,他便问道“徐老帝师家里来送饭了”
牛宝皱眉,说道“没有啊,王大人不是说了吗,若是这几位大人府上来送饭,一律不收,让他们回去。”
高磨盘心中一动,刚刚他也问过张寺副,可是张寺副并没有否认啊。
“那你刚才去哪儿了”高磨盘又问。
牛宝道“张寺副让我到前头问问,圣驾这会儿从宫里出来了吗我去问了,前头也还没有得到消息,想来是还没有出来。”
高磨盘心中疑惑更深,圣驾有没有从宫里出来,这关他们什么事圣驾若是到了大理寺,王大人自会派人过来,他们只负责看管,别的不用他们操心,张寺副应该比他们更清楚吧,为何还要打发牛宝去问呢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
张寺副的声音忽然传来,高磨盘回头一看,原来不知何时,张寺副已经从茅厕回来了。
“没啥,老高问我是不是徐老帝师家里来送饭了,我说没有。”牛宝是个直肠子,张寺副一问,他便原原本本说出来了。
张寺副眸光深沉,意味不明地看了高磨盘一眼,淡淡说道“圣驾快来了,你们不要凑到一起聊天,免得耽误了正事。”
高磨盘和牛宝互看一眼,两人连连称是,便不再说话。
不久,圣驾便到了,第一位被带去审问的,便是徐老帝师。
但是一个时辰后,便有几名飞鱼卫过来,把张寺副连同高磨盘和牛宝一起带到了前头。
王犟驴面色阴沉,旁边坐着的是飞鱼卫指挥使巩清。
王犟驴让他们三人把徐老帝师来大理寺后的情况说了一遍,其实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徐老帝师是半夜来的,来了之后情绪倒也稳定,屋里有被褥,徐老帝师倒头就睡,一觉睡到天亮。洗漱用的水盆、梳子是牛宝送进去的,朝食是高磨盘从外面买来,也是高磨盘端进去又端出来的。
“也就是说,徐老帝师没有用过朝食”巩清问道。
高磨盘点点头“不仅是徐老帝师,另外几位大人也没有吃,他们看上去都很不高兴。”
大半夜被带到大理寺,这几位能高兴才怪。
巩清又看向张寺副,问道“张大人,你有要补充的吗”
张寺副看了一眼高磨盘,说道“起初徐老帝师的确没有用饭,可是他上了年纪,老高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说头晕,下官担心他是饿的,便重又端了朝食进去,徐老帝师喝了几口粥,休息片刻,便觉无恙了。”
高磨盘大吃一惊,什么意思在他去向少卿禀报的时候,徐老帝师用了朝食
那这朝食是哪来的
若不是徐家自己送来的,那么又会是谁拿来的
反正不是他买的,他根本就没买玉米渣粥。
高磨盘隐隐感觉有哪里不对,张寺副的意思,分明是说徐老帝师喝的粥,就是先前没有吃的朝食。
为什么呢,究竟出了什么事
高磨盘没有言语,巩清挥挥手,让他们三人走了出去。
直到出去之后,高磨盘这才知道,原来徐老帝师已经死了
据说徐老帝师破口大骂,情绪非常激动,骂着骂着就倒在地上,很快便咽气了。
这样的死法并不罕见,否则也不会有“气死”的说法了。
高磨盘甩开牛宝,走到没人的地方,他忽然站住,对张寺副说道“张寺副,那碗玉米渣粥究竟是哪里来的你不要再说是我买的,我根本没买玉米渣粥。”
张寺副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煞白,他四下看看,确定周围没有人,他忽然一把抓住高磨盘的手,把他拽进值班的小屋子,随手把屋门从里面插上。
“老高,你也听说了,徐老帝师死了,他死了他这把年纪,又在气头上,出事是很正常的,可是他毕竟是咱们看守过的,咱们脱不了干系,现在咱们是拴在一条绳上的。”张寺副压低声音说道。
高磨盘越发肯定,张寺副一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当的事。
他冷声说道“张寺副,与这事脱不了干系的人是你,不是我,我亲眼看到你端了粥从屋里出来,徐老帝师是不是你下毒给毒死的”
“胡说八道,徐老帝师若是被毒死的,飞鱼卫能让我们就这样走了你当王大人是傻子,还是以为飞鱼卫是傻子。”张寺副继续说道。
“可若与你无关,那你为何要说那粥是我买来的”高磨盘怒道。
张寺副冷笑“你说那粥不是你买的,有何证据,大人们没有吃的饭食,全都倒掉了,而你去买朝食的铺子,想来就是前面那条街上的早点铺子吧,那家铺子卖的最好的就是玉米渣粥,一早上能卖几十碗,这些粥全都卖给谁,那铺子的老板自己也记不清楚。”
高磨盘瞪大了眼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