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2 / 3)

拍着易兴邦的背,叫他“喝,多喝点”。

特殊的安慰方式,看得律风一愣一愣的。

他问“需不需要送易工回去休息”

“不用不用。”瞿飞摆着手,“让他好好发泄一下,这人什么事都憋在心里,累得慌。”

发泄确实能够减缓心中压力。

可律风看着易兴邦一边流泪,一边喝酒的样子着实令人担心。

然而,瞿飞一点儿也不担心。

他说“别看他这样,其实喝酒断片儿。睡一觉起来,他肯定什么都不记得了。”

学长就是学长,平时不怎么靠谱,判断一下自家学弟状态轻轻松松。

他们晚上闹到一点多钟,瞿飞把人背起来就往宿舍走。

第二天一早,律风走进工地食堂,就见瞿飞捏着馒头没精打采吃早饭。

而易兴邦仍是穿得端端正正的工作服,手边放着安全帽。

他慢条斯理地喝粥,见了律风还笑着打招呼,一点儿昨晚的失态、抱着酒瓶干嚎的样子都没有,甚至瞿飞比他更像那个宿醉得哭嚎的人。

易兴邦好像真的不记得自己边喝酒边哭诉“桥没了”的事情,还认真跟律风讨论,今天天气不错,据说没大风,跨海大桥改设计图后的工程一定能够顺利。

但是律风记得

他说,那是中国自己的桥。

菲律宾的纷飞战火,透过新闻联播都能感受到残酷与无情。

从瀑帕大桥所在的地区开始的进攻,居然顺着平坦通途,借由先进的军备,突破了菲军防线。

势如破竹的战事,好像一场近在咫尺的权利交割。

律风天天看新闻,连陌生国度总统、军方各类人士的名字都听耳熟了,却始终猜不到这场战事的结局。

如果菲律宾像中国一样血性,那么菲方绝对不会轻易饶过这群恐怖组织。

如果菲律宾像中国一样强大,那么这场战役更不可能拖拖拉拉让人笑话。

他皱着眉点开中国新闻网的前线报道,还没仔细端详内容,就响起轻轻的敲门声。

殷以乔站在酒店卧房门前,笑着看他。

“你在看什么,这么投入”

“菲律宾。”律风将笔记本电脑挪过去一点儿,殷以乔走进来就能见到屏幕上陌生的前线新闻。

瀑帕大桥成为了恐怖组织的根据地,能够成为中菲国际通道的桥梁,地理位置必定四通八达,反而成为了抢夺者的优势。

这群家伙像是知道中国建造的桥梁足够稳固,能够抵抗台风、枪炮似的,直接从这座桥梁开始,往菲方政府腹地冲锋。

殷以乔坐在床边,轻声问道“还在想这些桥”

“嗯。”律风点开另外的新闻,早在十年前,就有关于中菲国际通道的报道,“我们建设这座瀑帕大桥的同事回来了,前几天跟他聊了聊。这桥对菲律宾重要,但是对我们来说也很重要。”

中国人的脚步遍布全球,为了保卫疆土、为了更好的生活,总有许多人必须得背井离乡,踏上他国领地。

他们一边走路,一边修路,在陌生的河流上架设起无数桥梁。

好像一群自带干粮柴火的开拓者,走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也让后来者有大树乘凉。

战争时候修军用桥,和平年代修铁路桥。

律风能从尚未打通的中菲国际通道,讲述到已经运行多年的中欧班列,甚至远在贫困落后的朝鲜、越南,也有中国抗战时候留下的桥梁痕迹。

殷以乔安静听着,心中忽然警觉。

他皱眉说道“就算战争平息了,你也不要去菲律宾。”

律风诧异看他,“我去菲律宾做什么”

酒店灯光温柔,律风的表情不是作假。

殷以乔勾起无奈笑意,“我看你惋惜的样子,有点惶恐。”

他很少会用惶恐这样的词,可这个词精准形容出了他的心情。

好像律风被前辈们外出援助贫困地区、抗美援朝似的大无畏国际主义精神感动,恨不得自己也和他们一样,走出国门。

殷以乔说得直接,“我怕你一腔热血,响应国家号召,跑去菲律宾造桥。”

“我才没有。”律风随手关掉了菲律宾的新闻,“只是同事回来说了很多关于那座桥的事情,我有些感慨罢了。”

他视线扫过殷以乔,低声感叹道“因为,那是我们的桥。”

真正被中国需要的桥梁,哪怕建设在菲律宾的大地上,也有无数心怀赤诚的中国人,想要守护它。

瞿飞最终没能带着小学妹去听逍遥游。

他带的小学弟。

律风特地跟佐特尔说明了易兴邦从菲律宾回来,惹得这位想去菲律宾演奏大自然而不能的弟弟无比开心。

他不仅给瞿飞和易兴邦留了最好的位置,还兴高采烈要了瞿飞电话。

然后,律风一觉睡醒,发现了凌晨三点的消息。

佐特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