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自觉摸清了赵老的心理,便打算着转口风。
不想赵老道“让她先准备着,我明天过去与她详谈。”
队长挂了电话,慢吞吞的转过头。
聂兰等人都在看着他。
他语调平淡的将赵老决定告知,掩下了心里的澎湃。
再没有谁知道,赵海对赵老的重要。
有时候他都觉得,或许现在赵家最厉害的那位,在老爷子的心里没准都没这个孙子重要。
因为这个,他不敢隐瞒半分。
但也因为这个,他不敢相信,赵老竟然有意思同意赵海做这么个似乎是必然失败的治疗。
林苗得到答复,便往实验室去。
这一次给赵海的药,她是打算以毒攻毒的。
药效比他平日里的要强上五倍以上。
好在这阵子赵海等同于是泡在药汤子里的,略微有些抵抗能力。
秦教授瞟了眼队长,跟着进去。
“这事太冒险了。”
这几乎是百分之百出力不讨好的事,秦教授不想让林苗沾染。
赵家不是寻常人家,这孙子是赵家独苗。
若是真有个什么,就算赵老通情达理,可以不代表旁人如此。
虽说不上是岌岌可危,却也没有谁在上面扛着。
若真有人想要做什么,他们也只能受着。
与其做无用功,秦教授更倾向于保守治疗。
左右这件事明摆着是赵海自己瑟。
他们是尽力了。
便是人死了,也与他们无由。
这样不是挺好的
林苗择捡药材的手一顿。
良久,她低声道“这事我也是想过的。”
“可是明人可能救起来,就为了顾虑这个,考虑那个,把病情耽误了。”
“将来,就算赵家不怪我,我自己也过不去那个坎。”
她轻轻吸了口气,低声道“左右赵老不是也会过来吗”
“我会把关系利弊与他分说清楚,若他同意,我就做,若不同意就保守治疗。”
“这样我也能心安。”
秦教授幽幽叹了口气。
这孩子还是单纯。
这个世界可不是非黑即白的。
即便赵老信誓旦旦,可旁人没有。
人家什么身份,有些话不用说出口,就有人代劳了。
然而,看着林苗澄澈的眼睛,秦教授这些话半点也说不好出来。
为医者,最重要的就是有一个向善的仁心。
若因为他的劝阻,让她心上蒙上阴霾,将来她的成就也就止步于此了。
“既然你决定了,那就这么办吧。”
秦教授温和的说着。
林苗用力点头,绽开灿烂的笑。
她认真的捡着药材,秦教授出门与聂兰商议,万一失败了,要当如何。
两个老人,加在一块都要一百五十了。
两人都是老成精,想的比林苗要多得多。
两人压低了嗓子,低声商量了好久。
待到达成一致,两人齐齐的沉默下来。
最终还是聂兰叹息道“希望那孩子命大。”
秦教授看她一眼,微微点头。
若是能救回来,他们也就省了接下来的折腾了。
林苗专心致志的配比药材。
这一次的药方,她并没有经秦教授的手。
概因为这件事非同一般,若是出了事,她情愿自己一力承担。
只是她愿意担着,秦教授却不愿意她独个扛。
他趁着她被聂兰叫出去喝茶的功夫,悄悄看了下方子。
若真是从理论出发,倒是可以的。
然而,人体是一个自成的,极为繁复的整体。
它不是一成不变的。
他仔细推敲过后,只感叹了句,药下得实在有些重。
若是他,绝不可能这般。
然而,林苗的想法就是试图以药在最短的时间里,将虫子麻痹。
而后以金针为辅,将蛊虫导出来。
这法子十分繁复,大脑周围遍布敏感的神经皮层,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将人弄成傻子。
她从前从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贸然实施,实在是太危险了。
秦教授反复推敲,觉得这事不能让林苗一个人来。
金针渡位内里的讲究极多。
林苗毕竟年级轻,没有多少经验。
万一哪处没有找稳,人顷刻间就会没命。
隔天一早,赵老早早便来了。
林苗将赵海的情况仔细介绍了遍,然后把自己准备要给他实施的方案讲给赵老听。
同时道“我学医尚浅,金针渡位也只是学了个皮毛。”
“且这次都要我会下猛药。”
“对赵海的身体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