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很快好了。
众人才刚落座,有人过来敲门。
林捷和林苗等人转头看过去,特助过去开门。
来人面容陌生,看衣服却不是这里的村民,便道“几位找谁”
“我们来找罗先生,”来人笑道。
特助微笑,手指轻搭搭扣,那里藏着传讯器。
罗父走过来,见到来人,勉强挤出点笑容,“曾书记呀,欢迎欢迎。”
他抬头示意。
特助跟罗父对了个眼神,发现他虽然不大高兴,但没有防备,便让开路。
罗父引着两人去隔壁会议室,特助关上门回来。
众人安静了一瞬,听到会议室有声音传过来,朱姐站起来,“我去送点茶去。”
她拎了暖壶去外面。
约莫十来分钟,罗父带着人过来,“曾书记知道你们过来,专程过来看看。”
罗晏和特助立马起身,有意无意的站去罗老边上。
曾书马上察觉自己不大受欢迎。
他心里有些不大舒服,但是想到罗氏给自己创造的政绩,也只能压下。
“我这次来的匆忙,没有什么准备,还请老领导见谅。”
罗老点头,笑的和蔼却也疏离。
曾书记怎会不知什么意思,他瞥了眼跟罗父肖似的罗晏,心知这位便是撒了大把钱过来的罗总,便笑了笑,心里满是不屑。
不管怎样他都是在职人员,这些人从前再厉害,现在也都是赋闲在家的闲人。
那个罗晏也不过就是有点钱,牛什么牛
曾书记心里嘀咕,面上笑得越发和煦。
“这几天四处都在抢收,您也知道,抢收抢得就是时间。”
“只是咱们这儿山深地洼,这漫山遍野的粮食都运不出去。”
“要是遇到好年还好,大家自己消化了,可要是遇到不好时候,大家就只能眼睁睁的瞧着粮食烂在谷仓里。”
曾书记抬眼,见罗晏神情冷淡,便道““我还记得,我才来这儿的头年。”
“过了秋还下好几天大雨。”
“生把粮食都给泡了。”
“那年可真是惨,大家辛苦一年的粮食都给泡了,好容易才熬过过。”
他摇着头,沉沉叹气。
罗老微微挑眉。
有事说事,跑这儿来回忆过往算怎么回事
他抬头看孙子。
罗晏朝他勾了勾唇,手指轻搭了下他肩膀,淡声道“好在此时不是当年。”
“如今修了路,即便不平整,可是坚持坚持,还是可以出山的。”
要坚持
那就是不肯重修了
曾书记看得明白,罗父虽然在这儿主持大局,可大事人家都是报给总公司的。
他想让罗氏掏钱,把路面全部翻修,罗晏不点头,谁都不好使。
不过罗晏也是在这里投了重资的,他可是这里的一把手。
大家都是场面人,有些规矩都在心里,他都退了,对手自然也得给几分薄面。
去不想罗晏竟是个油盐不进的。
曾书记的脸渐渐冷了下来。
“可是如今的路面损耗严重,估计最多支撑一年,罗总真想看着大家有东西运不出,只能烂在家里吗”
“自然不想,”罗晏淡笑,“不过这种事似乎与我关系不大吧”
他轻笑,“毕竟我只是个商人。”
曾书记脸色一变。
这是想撒手了。
不行,他决不允许。
这里地广人稀,山多路陡,根本发展不了什么副业。
这记么多年来这里的商人无数,可肯往下砸钱的就他这一个。
这里经济才刚有点起色,若他撒手,不到两年,这里就会回到从前。
“罗总客气了,”想想自己前途和政绩,曾书记果断放低姿态。
“谁人不知当年您曾捐赠大笔钱款去边缘山区,您的善举将会被无数人深深铭记。”
罗晏微笑。
所以你就把我当冤大头,可着劲的薅羊毛
“此一时彼一时,那时我还年轻。”
罗晏笑得柔和,意思却很坚定。
曾书记梗了下,看向罗老。
“老领导,您来这里,应该也看到这里情况”
“这里的人多数都没有什么文化素养,大局观对他们来说太过虚无,他们心里想的只有家里的一亩三分地。”
“我知道,他们超载过多,压坏了马路。”
“可他们也是为了生活所迫。”
“您想想,他们连每天三顿饭都保证不了,你能要求他们讲什么公德,什么将来吗”
罗老来这两天,也是瞧见了这些人住的平矮房子,了解这里确实不富裕。
但是,那都是他们的事,若是为了帮这些人,就损害他孙子的利益,那还是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