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
焦昀望着那个冰棺,像是有什么吸引着他往那边去,他没忍住一步步朝那里走去。
直到走到冰棺前,饶是焦昀猜到某些可能性,可真的看到冰棺里躺着的人时,焦昀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在做梦,一种陌生恍惚的感觉弥漫开,他怔怔傻傻地站在冰棺前,望着里面即使全身都布满冰霜却依然能窥探出面容的少年。
焦昀望着冰棺里的少年,陌生又熟悉,陌生是因为他从未这么置身事外般瞧着这张脸,熟悉是因为他曾经顶.着这张脸活了十多年。
冰棺里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他死之前的尸体,只是尸体即使早就弄得干干净净没有任何血污,可喉间的一个血口却预示着当初除了胸口的三根让他丧命的羽箭之外,那个叫宁羽的最后三根也射了过来,其中一根穿喉而过。
焦昀望着冰棺里的自己,没忍住落下一滴泪,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田仁奇会在这里了,如果聂小柏没死,那田仁奇在这里也没什么稀奇的了。
可是能在五皇子府的冰窖里存放着自己的身体,他想到那位突然出现的五皇子,那位失了声的状元郎。
焦昀望着冰棺里自己喉间的伤口,突然明白为何他会失了声……
一种想哭却又想笑的情绪蔓延开,可越是如此,他眼底的湿意越是涌上眼底,最后在他四肢百骸蔓延开,让他的心头酥酥.麻麻的,既觉得难过,却又庆幸,聂柏昶还活着,他还活着……
就在焦昀忍不住想伸.出手去碰一碰自己的身体时,他脖颈却是一凉。
焦昀一愣,刚刚因为太过激动以至于没发现冰窖里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出现了第二个人,此时就站在他身后,手里的剑正横梗在他的脖颈上。
焦昀没动,身后也是无声无息的。
他低头,眼底的泪滴落下来,砸在冰棺前的冰层上,溅落成一朵水花,大概是因为焦昀刚刚落下的泪以及周身的难过,让身后的人并未第一时间杀了他。
焦昀吸了吸鼻子,觉得自己没出息,应该是高兴的事,他此刻几乎不用想就猜到身后的人是谁,可明明近在咫尺,他却没敢动,怕这家伙真的不管不顾杀了他。
焦昀叹息一声,“聂小柏,我就这一个身体了,你要真杀了,我就真的死了。”
几乎是他开口的瞬间,明显感觉到摁在他肩膀上的剑僵了下,随即却是往下又压了压,只是却并未再动弹。
焦昀这时才慢慢转身,他脖颈上的剑随着他的动作依然无声无息横梗在他的脖颈上。
焦昀不知自己该庆幸还是无奈,他甚至能猜到聂柏昶的心思,就算是要杀他,怕是也不想让血玷污了这里,所以,聂柏昶应该是不会在这里对他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