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超市,家里补充糖果是最近的事情,就在这周,对,就在这周。”
“那么,”袁越又问,“练先生,请你好好思考一下,在生活中,你是否曾与人结怨有没有人和你屡次发生过冲突或者使你觉得,他特别不喜欢你”
“那不是多了去了吗”
回答的不是练达章,是练盼盼,女孩还看着手机,也没抬头,只一管清脆的像鸟叫一样的声音响起,和这单调苍白的医院毫不相称。
“那些没有足够的钱被他拒之门外的人,或者因为我爸而输了官司的怀恨在心的原告被告律所里也有不少人不喜欢我爸。”
“小孩子知道什么玩你的手机去。”练达章呵斥女儿,呵斥完了又不满,“你怎么从进来就没放下手机,你到底在看什么。”
“看热搜。”练盼盼语气寡淡,“爸你红了,现在微博上大家都在议论你的事情,连我的同学群里都全是说这个的。我在和他们聊天,说点现在的情况。”
练达章一下急了“这事还在调查,你怎么能乱说”
“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第一刻不把所有事情都说得一清二楚现在这件事热度这么高,爸爸你要是出来认领被害者身份,肯定一下子爆红网络,对你的名气大有裨益,身价也会倍增,这可比你上次案子买什么水军,炒什么热搜,但压根没几个活人关心来得划算,白白花钱”
站在门口的纪询已经看了半天热闹。
练达章作为刚刚晋升高级合伙人的律师,无疑工作体面,生活稳定,在职场上也应当保持着足够的精英范儿,这从他的衣着外貌上多少能够看出端倪。
但体面的生活哪有这么容易。
谁知道一个人衣冠楚楚的外表下,藏多少狗屁倒灶的事情
他的目光再度转移到沙发上的练盼盼身上。
女孩毫不避让的迎上来,挑衅望他一眼。
“现在情况还不明朗,”袁越严肃强调,“练先生,你要暂时对外保持沉默,配合警方调查,警方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我知道,警官放心。”
练达章勉强笑一笑,他脸色还是极为苍白,眼睑一直神经性跳动着,偶尔还会突地避一避,未知的投毒人给了他太多惶惑不安,这应该不是表演出来的,否则他的演技就太厉害了。
纪询思忖着,听到练达章再说
“贝佳,出来,十点半了,你先带盼盼回去休息吧,我今天晚上自己呆在医院就行。”
妻子从洗手间里出来,她擦擦手上的水珠,提起女儿放在沙发旁边的书包,低声说
“你今天补习班去了没有,作业写了没有”
“去了,写了。”练盼盼一脸无聊。
“别看手机了,把你手机放回包里。”
练盼盼把手机丢回书包。
纪询眼尖,透过书包敞开的口,看到了几片装在小药盒里的药片。
袁越还在病房里问练达章一些零碎,对情况了解得越清晰,越有助于破案,纪询没陪着,他从病房里再晃荡出来,又见着了霍染因。
霍染因坐在走廊的休息椅上,歪着头,用肩膀夹着电话,膝上放着他刚刚带来的粥点,粥点已经有些冷了,但霍染因似乎并不嫌弃,吃得快速且斯文。
很难想象,在医院走廊里将食物放在膝盖上同时打着电话的情况下,还能表现出一副极有仪态的吃相。
这家伙,豪门贵胄啊。
他在旁边站了一会,霍染因总算放下电话。
“确定消息从哪里泄露出去了吗”纪询和霍染因闲聊。
“无法确定,泄露的可能渠道太多了。”霍染因说,“局里的人有可能,医院的人也有可能,辛永初一开始就准备闹大、团伙主动爆料,利用舆论给警方压力的可能性更不小。刚刚和第一刻沟通过,对方打马虎眼,咬死不说线索从哪里来。”
“和媒体打交道么,难免的。”
“你的经验之谈”霍染因说。
冬天的冷风从窗口吹入。
话题又深入了,又聊起过去和警队了。纪询默不作声想。但他也没什么过激反应,可能是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是朋友,抵抗也要精神的,懒得烦了。
“再说练达章也不一定是随机投毒受害者。”霍染因又说。
“确实,”纪询享受小风拂面,“就算只和他接触五分钟,也能看出他家庭不睦同事相嫉仇人众多,唉,活着真难。”
“我刚刚查了,他是怡安县人。”霍染因挑明。
“哦”纪询的声音扬高了点,“霍队长这怀疑一切的精神始终不变呐,你怀疑辛永初的同伙假托随机投毒,实则定点对他投毒”
“这是接下去要查的东西。”霍染因审慎依旧,除非有足够证据,否则他绝不轻易做出结论。他又说,“刚刚接到消息,918碎颅案正式重启,明天袁队就要带人去怡安县协助侦破这起22年前的案子,我也打了个申请报告,明天过去看看。你既然不想坐警车,就跟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