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吗”
“去过。”
“去干什么”
“拿钱”
询问室里的声音一路传入霍染因耳朵,更多的线索开始出现。
法医推定,奚蕾死亡时间为11日晚911时。
11日晚,奚蕾于752分出现在小区监控,回到小区。
11日晚,清安小区大门摄像头显示,嫌疑人703分到达小区,721分离开小区,自诉拿走放在家中的银行卡,尔后回到出租屋,于8点下楼吃面,8点半后在住所附近的at机取款,换了四家银行,总共取出三万元钱。
霍染因目光微垂,进入嫌疑犯的视角。
月光冷冷照在人烟稀少的小巷子,他已做好准备,再度回到小区的后门,奚蕾的住所就在后门内的第一栋,围墙不过两米五,随意就能翻越,他翻过围墙,或者闪身进入监控坏掉很久的后门
他敲开了女友的门他进去他撕开假面,露出狰狞的原型他将人推倒在沙发上他狠狠拿枕头捂住女友面孔捂住,压死,掐着掐着直到抽搐的身体不再动弹她软下去,软软躺着
不对。
霍染因眉峰微拧,从嫌疑人视角中切换回来。
绳子呢
为何一定要用绳子将人绑住,再捂其口鼻致死因为害怕死者挣扎吗
不。
曾鹏身高超过一米八,身材结实,在面对娇小的奚蕾的时候,根本用不着绳子。
询问室内,谭鸣九咄咄逼人“拿钱干什么这钱是奚蕾的存款吧你朝她要钱她不肯给你,还骂你嘲讽你,说你没用,没错吧”
“还差一笔税。”
“什么税”
“契税。”垂着眼望地面的曾鹏慢慢抬起眼,“我给她买了一套房。只准备了房款,没准备税。我想给她一个惊喜”
但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十分钟后,谭鸣九走出询问室,手里拿着张折得皱巴巴的单子,这是曾鹏自口袋里拿出来的,奚蕾三个月前在阳光医院打胎的单子。
“曾鹏说孩子不是他的。”谭鸣九牙疼得直抽气,“孩子不是他的他还买房想和死者和好再老实人好脾气,也不至于绿云罩顶喜当爹了还这样唯唯诺诺满心付出吧”
“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总得带点绿。”和谭鸣九搭档的记录员调侃,“我看曾鹏倒是真心的,至少房子的名字,切切实实写的是奚蕾。”
霍染因没有参与他们的对话,他在翻今天晚上的记录,当目光扫到一处时,停住了“纪询出现在摸排现场,和曾鹏发生冲突”
“哈。”谭鸣九探过头来,“怎么这案子哪哪都能见到他冬眠三年终于睡够了”
“没什么好担心的,过去年终体能测验,我可是蝉联冠军。别说一个没受训的普通人,就算个,打不过总也跑得掉。”
二支的办公室里,纪询三言两语回应了袁越的关心。
袁越不是善于闲聊的人,最初的关切之后,直接切入主题“死者是你的朋友”
“算是。”
“今天你带回来的人是凶手吗”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神探,看一眼就知道谁是真凶。”纪询先是失笑,继而以探讨水果甜还是不甜的语气随意发挥,“应该不是吧。是的话不就太无聊了吗”
“那,要我和二支那边商量一下,将案子接过来吗”
纪询见到袁越稍稍压下的眉眼。这人身上有种不动声色的温柔。这种温柔在平时或许因为他的拙于言语而不显露在外,可只要到达关键时刻,就一下变成汪洋大海,无边无际。
有时候纪询觉得袁越像一件老式冬衣。
基础,显土。
永远缺它不可。
夏幼晴真该来找袁越的。纪询想。袁越绝对不会让她失望。袁越不会让任何人失望。
“怎么,半年没见,你也学会公器私用开后门了”纪询用玩笑敷衍过了对方的关心,这玩笑引得袁越微微发窘,连嘴角都抿得深了一点,露出颊边一颗隐隐约约的酒窝。
袁越的长相其实很阳光,他性格方正,但并不死板,之所以显得有些严肃,除了脖子上的伤口之外,还因为他笑起来就露出天生的酒窝,怎么看怎么显得年轻。
一个刑警队长长成这副模样,实在不够成熟稳重,无论是在抓捕罪犯还是带领手下警员上,似乎都有点陷入下风,所以袁越越来越不爱笑了。
有点可惜。
纪询想。
当年他入警队的时候,袁越做事认真归认真,说说笑笑的时候也不少。
不过可能从今开始,这种委屈就不用袁越一个人承受了。二支的霍染因,也是个光凭样貌并不足以服众的男人
“想什么呢”纪询的肩膀被拍了下,他回过神来,听袁越说,“我没有和你开玩笑,刑侦两个支队,彼此调一调手头的案子,也没什么奇怪的。”
“得了,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上面一句话,下边跑断腿,现在还有谁敢不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