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的方寸天空,皱起了眉头。
只有这里能看得见小小一角天空,文晚晚很怀疑,她是在一处密闭的洞穴里,庭院处这一小片天,是这个洞穴通向与外界的唯一出口,空气里带着浓郁的草木气息,早晨和傍晚都很湿冷,夜里还能听见野兽的叫声,她猜她应该是在山里是千灵山吗
可千灵山里有那么多驻军,叶景濂从前又住在山中,如果叶淮要找的话,头一个肯定会搜山,叶景濂会这么傻,还藏在山里吗
可话又说回来,叶景濂在千灵山住了十几年,这里是他最熟悉的地方,也是他最有可能动过手脚的地方,既然多数人都觉得他应该不会继续藏在这里,那么他就很有可能还藏在这里。
如何才能联络上叶淮呢
山顶上。
叶淮站在猎猎的山风中,极目观望着四处的山势,裴勉快步走到近前,低声道“王爷,各处大略搜了一遍,目前还没发现逍遥侯的踪迹,是否派人往善县方向也看看”
“先搜山里,”叶淮道,“他跟洞夷并不亲近,回去也无可投奔,反而会被当成棋子,以他的性子,不会走这条路。”
裴勉道“千灵山这么大,再搜下去遥遥无期,这几天各处都在发加急文书,不如我在这里盯着,王爷去坐镇大局”
高恕道“要么把水源断了没了水,逍遥侯就不得不出来。”
叶淮瞥他一眼,语气淡淡的“要是她也在,你准备怎么办”
高恕不敢再提断水的事,却忽地听见叶淮说道“香”
他望着脚下的茶树谷,凤眸中闪过一抹亮色“逍遥侯嗜香,坐卧都离不了须曼那华香,即刻召集所有能找到的制香匠人,沿山中各处水源搜查”
眨眼已是天光大亮,文晚晚迟迟没有起床,只靠着床头吩咐道“阿念,你再多点几炉香来。”
阿念迟疑了一下,笑道“姑娘,那个香味虽然淡,点得多了,也怪闹的。”
“昨夜只睡了一个更次,昏昏沉沉的,那个香我记得可以安神,你多点几炉,我想补个觉。”文晚晚道。
“姑娘,你如今有身子,香气太浓是不是不合适”阿梵也劝。
“那就放在卧房外面,让我隐约能闻见就行,”文晚晚瞥了她一眼,“怎么,该不会连多点几炉香,都得去求逍遥侯吧”
两个丫头见她似乎有些嗔怪,连忙笑道“不是,奴婢这就下去安排。”
不多时香炉点好,袅袅的香气丝丝缕缕地透进来,文晚晚闭着眼睛,思绪千回百转。须曼那华的香气虽然不浓烈,但却十分悠远,据说鼻子灵的人在几里之外都能闻到,她这边拼命熏香,但愿能让山里的驻军早些发现异样。
两天后。
“王爷,”高恕飞跑着叫道,“在往南二十里处”
“斥候先去探查地形,不要打草惊蛇。”叶淮眯了眯凤眸,沉声道,“高恕,赵锐之,跟我走”
洞口处。
文晚晚将香炉放在小桌上,道“二叔,我陪你下一局棋。”
叶景濂看了一眼香炉,微微一笑“文姑娘,这里并不透风,即便有香气,外面也闻不到。”
原来,他早就知道她的意图。文晚晚在他对面坐下,轻声道“无妨,我相信他会找到我的。”
“是吗”叶景濂轻轻将棋子盒推过去,道,“你执黑。”
你来我往,冲杀搏击,黑子很快被逼得缩在一角,叶景濂一抬眼,道“文姑娘,看起来你要输了。”。
“不,”叶淮微微激荡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头顶,“她没输”
“南舟”文晚晚低呼一声,只觉得整个世界陡然一亮,便是最明媚的阳光,也不外如此。
入口处瞬间落下几个身影,最前面的便是叶淮,抬手掀了棋盘。
棋子叮叮当当滚落一地,叶景濂依旧坐在原处,微皱着眉头问道“二郎,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香灰。”叶淮身子一晃,越过他将文晚晚搂在怀里,“须曼那华的香料中有一味滕金,能杀死游鱼。”
“你的头发”头顶的阳光倾泻下来,照亮叶淮灰白的双鬓,文晚晚惊呼一声抓住他,瞪大眼睛看着,“你的头发,怎么了”
“没什么。”叶淮低下头,用身体挡住她,在她唇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他的嘴唇有些抖,声音也有些抖,“我终于,找到你了。”
“南舟,”文晚晚抚摸着他冰凉消瘦的脸庞,泪如雨下,“南舟。”
叶淮深吸一口气,稳了稳激荡的心神,转回了头“押下去”
不等侍卫上前,叶景濂自己站了起来,道“不消动手,我自己能走,不过文姑娘,你究竟怎么把消息传出去的我还是没想明白。”
“洞中没人外出,饮水却十分新鲜,我猜想应该是有活水,”文晚晚从叶淮身后探出头,轻声道,“二叔爱洁,前几天我无意中跟阿念、阿梵提过,香灰倒入山泉,可以杀死虫蚁,清洁食水。”
“所以那两个傻丫头,当真把香灰倒进了水里,等泉水流出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