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睡吧。”
果然有蹊跷,谁都不肯告诉她这里是哪儿。文晚晚有心试探,拉开被子说道“我不想睡,要出去走走。”
“姑娘,”阿梵连忙上前搀住她,柔声劝道,“外面天冷风大,刘大夫交代过姑娘千万别出去。”
“不,我要出去。”文晚晚坚持说道。
脚一挨地,这才惊觉身上酸软得厉害,大约落水之后身上还是受了伤,气力有些不济,文晚晚扶着床柱慢慢走了一步,又问道“阿梵,这是哪儿”
“阿念快回来,”阿梵并不回应,只高声叫阿念,“姑娘要出去呢”
门上的湘妃竹帘一动,阿念端着一壶蜜水匆匆忙忙走进来,看见时忙把托盘往桌上一放,上前来扶住文晚晚,笑道“姑娘快回去躺着吧,你身子弱,这会子须得好好养着。”
文晚晚身上没力气,身不由己地被她两个扶了回去,阿念斟了一杯水双手奉上,文晚晚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接过来抿了一口,清甜细润,却不是常见的蜜,隐约有些莲花的清气,似乎是单采莲花酿成的蜜,却是很少见了。
再看四周的门窗摆设,虽然不是文采辉煌,却十分古朴典雅,显见得这屋子的主人见识不凡。
熏须曼那华香,饮莲花蜜,这个一直不肯露面的主人,到底是谁
太阳落山时,文晚晚依旧被困在屋里出不去,阿念和阿梵几乎寸步不离,安胎药煎好了放在床前的小桌上,热腾腾地散发着苦涩的药气,文晚晚有些疑心这药是不是别有乾坤,然而想到腹中孩子的安危,犹豫着还是拿过来吃了。
不多时眼皮便沉得抬不起来,沉沉睡去。
朦胧中觉得有人站在床前看她,文晚晚拼命想睁开眼睛看看是谁,却怎么也睁不开。
二更鼓响时,文晚晚悠悠醒来。
壁上挂着一支明角灯,清亮的光芒照着卧房,文晚晚看见阿念躺在床边的地平上,神色恬静,已经睡得很沉了,四处静悄悄的,阿梵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文晚晚微微睁着眼睛又等了一会儿,确定四周围没有可疑的动静,这才披了外衣悄悄下了床,一走动时依旧能觉得手脚都酸软得厉害,只得扶着墙壁,慢慢地挪到门前。
屏住呼吸开门一开,外面是间没点灯的空屋子,卧房门缝里透出的光在地上拖出一条细长的线,照出粉白的墙壁,青石铺出的地面,东面靠墙摆着香炉香案和佛龛,佛前供着几支莲蓬,香炉中青烟袅袅,气味正是须曼那华。
看来这屋主人,是礼佛之人了。
文晚晚扶着墙,慢慢地穿过这间屋子,继续向外走着,再打开一道门时,嗅到了湿凉的空气,还有一股子浓郁的草木气息,却像是突然来到了树木繁茂的园子里一样。
“姑娘,”阿梵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她从灯光照不到的阴影里走出来,拉住了她,“快回去吧,天冷,当心受了风寒。”
文晚晚没有反抗,乖乖地跟着她往回走,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十月初三。”阿梵道。
文晚晚记得,她离开镇南王府时,是九月二十八,这么多天过去了,叶淮也不知道着急成什么模样他那个烈火般的性子,大约又要昼夜难眠了。
文晚晚叹口气,沉声向阿梵说道“麻烦你跟你家主人说一声,不要再往我的饮食里面加助眠的药物了,我不想伤到孩子。”
阿梵怔了一下,低着眼皮没有说话,文晚晚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回到卧房时,阿念也已经起来了,上前跟阿梵一起扶她睡下,轻声道“下回姑娘要是有事就叫奴婢一声,千万别独自出去,姑娘怀着身子,千万要注意身体啊。”
文晚晚躺在床帐里,微微点点头,心下了然。她们的主人知道她是谁,却并不准备给叶淮传信,那人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富水郡府中。
文柚至今昏迷不醒,无法问话,剩下那些有嫌疑的人都用过了刑,哭泣声掺杂着求饶声喊冤声,听得裴勉一阵心颤,叶淮却只是眯了眯凤眸,看向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春杏,淡淡问道“你是叶允让的人”
春杏嘴角流着血,断断续续说道“奴婢没有,王爷,真的是姑娘说要去更衣,奴婢一时糊涂,没有跟过去”
“万安,把她家里人都带过来,”叶淮打断了她,“一个时辰不招,就杀一个,一直不招,就全杀了。”
春杏身子抖了下,忽地扑倒在地不动了,万安上前一看,白着脸说道“王爷,她咬舌头了”
“抬下去救,别让她死了。”叶淮道,“万安,是你把她挑进来服侍的吧”
万安扑通一声跪下了,满头大汗说道“奴才该死奴才这就去查当时举荐她的人,等查出来奴才再来向王爷领死”
叶淮眯着眼睛看他,许久,点了点头。
万安擦着汗下去了,叶淮又看向边上刚刚上过拶指的林嬷嬷,道“你年纪不小了,怕是吃不住大刑,说吧,你是谁的人,叶允让”
林嬷嬷涕泪交流,哭着求饶“老奴没有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