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本质是如此的相似,天性是如此的契合。
他们本就合该在一起。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几乎整个帝国都知道了他们的皇帝陛下爱上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少年,甚至到了神魂颠倒的地步。
最可怕的是,他对此毫不避讳。
皇帝陛下对少年百依百顺,甚至为他搜罗了整个帝国的奇珍异宝,无条件地全然奉上。
瓦伦罗维特本就是不折不扣的暴君。
他用绝对高压的统治管控着帝国上下的舆论,所有针对少年本人的诋毁和辱骂都被直接粗暴地镇压,据坊间传言,所有对此激烈反对的贵族都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暴君的名声更是变本加厉,人人畏惧。
但是流言总是无法被完全根除的。
没人知道那个俘获皇帝之心的少年从哪里来,有人传说他容颜绝世,见者倾心,但是内心歹毒,睚眦必报,也有人传言他只是清秀而已,全凭床上功夫将男人的心牢牢抓住。
但流传最广,迷信者最多的,确是其中最耸人听闻的一则。
据说那个少年是惑人心智的妖怪,他天性凶残,以人为食,用美貌迷惑君王诱使他成为自己的奴隶,只为满足自己无尽的。
这在某种意义上,它居然已经接近了事实。
身处漩涡的中心,戈修仿佛没有受到这些流言蜚语一丝半点的影响。
此刻,他正懒散地躺在扩建的池子当中,无所事事地打着电子游戏。
吵闹的游戏音乐充斥着整个房间,屏幕上的小人在他的指挥下奔跑跳跃着,然后以一种又一种奇奇怪怪的方式死亡。
终于,戈修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将遥控器丢在了一边。
罗维特口中扩建其实完全是个谦虚的说法。
池子扩大了将近两倍,几乎仿佛一个小型的池塘,池塘底部有专为人鱼打造的开放式房间和珊瑚石做成的床铺,搜罗来的全国各地的奇珍异宝在其中装饰点缀,奢华到了极致,其中甚至还建了负压房,犹如一个水中的玻璃气泡,可以供戈修在里面转换成人形休闲娱乐。
这段时间里,戈修其实并没有闲着。
他非常轻易地入侵了实验室的防火墙,并且建立了一个后门用来自动保存基因解码的数据,虽然戈修对人鱼这门科学了解并不深,但是他已经能够看出来那些被解码后的基因序列已经和正常的人鱼大不相同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研究人鱼的科学家久久没有向罗维特上报他们的研究结果。
似乎他们在某些领域受到了阻碍的样子,天天都是一幅愁眉苦脸的样子。
而在罗维特那边,戈修的进度也同样没什么太大的进展。
由于边境战事的问题,罗维特最近也是格外忙碌,他虽然傲慢狂妄,唯我独尊,但是在国事和战争的处理上却雷厉风行,英明独到。
罗维特在领导和管理上仿佛有种天生的才能,他直觉精准,行事狠辣,领导力和行动力都十分出众毕竟,如果不是这样,按照他那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性子,恐怕早就被帝国内四起的起义推翻了。
他是否投入精力取决于自己是否有兴趣,而扩张战争很显然位于此列。
前段时间的战事到了紧要关头,罗维特也分外忙碌。
但是即使如此,不管戈修的要求多么过分和荒诞,甚至奇特任性到了无理取闹的地步,他都有求必应就像一个真正被爱情俘获的男人一样。
这使得戈修加倍拿不准对方的真实意图。
更糟糕的是他的噩梦在这段时间里更是愈演愈烈。
那无法摆脱的梦魇如影随形地跟随着他,但是但每天醒来之后,他又无法回忆起梦中的半点细节和画面,但却仍然能够鲜明地感受到噩梦残留在他身上的阴暗感觉。
这些噩梦甚至开始影响戈修白天的状态。
他逐渐变得嗜睡而困顿,时时刻刻都能一歪头睡过去,这种感觉着实不好。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戈修就是有种奇异的直觉。
梦中的内容很重要。
他尝试了许多方法试图记录自己的梦境,但是全都一无所获。
戈修缓缓地划入水池深处,长长的鱼尾在夜色中闪动着幽蓝的金属光泽,半点水花都没溅起。
那些在最开始放入水池中的小银鱼此刻已经长大许多,绕着水草静静地游动着,它们早就已经习惯了戈修的存在,所以非常大胆地围拢过来,在他鳞片和鳞片的缝隙间轻轻地啄吻着。
戈修有些痒,摆摆尾巴试图将它们挥开。
但是它们似乎早就明白了自己在这条人鱼身旁没有任何生命危险,在短暂地被冲散之后又迅速地再次围了过来。
戈修懒得再管,也就任由它们去了。
今夜其实是庆功宴。
前线的战事取得突破性进展,攻破了敌国的首都,并且接受了敌国皇帝的投降。
罗维特也试图邀请戈修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