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抚过他的发尾,顺着那里往下,手指碰到了他的脊背。
黑泽莲顿时汗毛竖起。
“我给你钱。”他弱弱地说。
很没底气,因为只剩三瓜两枣的钱了。
森鸥外笑了一声说“你这个月工资扣得只剩香烟钱了,我不推荐这个赔偿方式。”
“香烟可以不抽,但补偿不可以亏欠。”黑泽莲诚恳地看着森鸥外,“虽然首领和我是上下级的关系,但在我心里,一直把森先生当成自己的长辈。因为您是我妈妈的学弟也是朋友,我很感谢这几年您对我的保护。”
最后一句话是发自内心的。在港口黑手党虽然被限制了很多人身自由,但异能特务科始终没有找上自己。
黑泽莲知道异能力太过于强大或是特殊,都会引起政府的注意,像他这种真的可以偷窃金库和银行的异能力,如果不是因为被别人护住了,恐怕这辈子也得活在监管之中。
他能够安安静静地长到二十多岁而不被打扰,他不会蠢到相信是自己吉人自有天相。
小时候有父母黑泽歌溪和黑泽茗护着,中途有黑杰克护着,年纪再大些有陀思和琴酒,现在有港口黑手党。
他想,至少他活下来了。
“长辈啊。”森鸥外反复回味着这个词,慢慢地移开了手。
也移开了目光。
黑泽莲决计不去看他的目光,撇开了脸,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没有交汇,无形地擦过。
“是,您是长辈。”
所以长辈就不要为难小辈了,还要什么赔偿啊
他眼角的余光瞟到森鸥外的鞋子已经站定在了办公桌前,他拉开了抽屉,不知道在翻找什么。
“既然把我当长辈。”森鸥外顿了顿,轻声说,“那为什么会说这些话呢”
咔哒。
他按下了一个按钮,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然后便是
其实今天早晨首领带我出去,是去那个了。
黑泽莲“”
是录音回放
这明明就是他和广津柳浪昨天在厕所里的对话
森鸥外按下了暂停键,故作疑惑地问道“是个哪个了抱歉,我因为金库失窃的事太忙了,记性都有点不好了。麻烦黑泽君帮我回忆回忆,我们是去哪个了嗯”
他拖长的尾音里带着一丝颤音,目光也在审视着面前的青年。
是个很特别的青年。
很聪明,又有些自作聪明。很正经,又很不正经。
浑身上下流淌着一股任何人都控制不了的自由。
偏偏那份自由,又三天两头的来刺激他的控制欲。
无论在港黑工作了多少年,似乎都与这里格格不入,但某些时候,又和这里的一切相处的十分融洽。
以前不太懂,现在看来,这完全取决于青年的心情。
港口黑手党反倒成了被动的一方。
“是去给爱丽丝酱买衣服也还有我的,但最后没给我买。”
“原来如此。”森鸥外按下了手里的微型录音纽扣。“继续。”
首领今天很肆意。我有点痛。
“我怎么肆意了你又为什么会痛呢”
黑泽莲头皮发麻,他最招架不住森鸥外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只能硬着头皮解释“因为森先生肆意地点了很多寿司,我吃的腮帮子有点痛。”
还好自己说的话都能圆上。
中也大人打电话的时候,我还没清理,可能需要久一点。好像受伤了,你帮我看看
“黑泽君。”森鸥外将那枚录音纽扣虚虚地贴在了自己的眉心处,“告诉我,你需要清理什么呢”
当所有自己说过的骚话,全部甩回自己的脸上时,黑泽莲现在的心情不比当时的广津柳浪好到哪里去。
“这个这个嘛。”黑泽莲想说还没清理嘴唇和牙齿,但这个和受伤又沾不上边,“我用错词了,我想说还没消化,可能需要久一点。至于受伤,是消化不良,我肚子有点不舒服。”
“哦。”森鸥外若有所思地放下录音纽扣,“那现在还不舒服吗广津先生不懂医术,你应该来问我。”
“现在已经完全好了,活动乱跳”为了证实自己所言非虚,黑泽莲还原地蹦了两下,“我一看到首领,气就不打一处来,身体立刻就好了。”
森鸥外“噫”了一声说“要是每个港黑成员都像黑泽君一样仰慕我,那每年都能节省很多医药费呢,可惜了。”
“”老板资本家果然都是无情的。
逗弄完黑泽莲,森鸥外收起了笑容,坐回了首领的专座上。
“黑泽君,我并非刻意为难你,只希望你体会到广津先生的感受。”顿了顿,森鸥外说,“不要再针对广津先生了。”
“是。”被自己说过的骚话反弹一脸,黑泽莲觉得自己也没心思去戏弄广津柳浪了。
但他没想到森鸥外竟然会替广津柳浪出头,这黑心首领怎么突然对下属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