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去念书,我便上午教她识字,下午去药堂。苏先生可好阿让兄弟也辞官去了帝都,你们见着没”
凌腾道,“这还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去的帝都”
“今年过了年,刚过十五就动的身。”林旭道,“大妞妞给福姐儿写过两回信,听大妞妞说,福姐儿他们已经在帝都安顿下来了,是不是”
大妞妞道,“福姐儿说她家就在帝都,家里还有祖父、堂叔、堂伯在呢。她还认识了许多新朋友,我都担心她会把我忘了。”
林旭温声道,“你们时常通信,朋友之间不会忘记的。”
大妞妞道,“舅舅,你在帝都是跟苏先生和阿白叔叔住在一起么”
“是啊。”
“那你再去帝都,能不能帮我捎一封信我写给苏先生的。”
凌腾笑,“好啊,到时你写好,我来拿。”
大妞妞应了,又说,“舅舅,你要是找不到纪大叔住哪儿,就跟苏先生打听。福姐儿在信里跟我说,她常去苏先生家,苏先生买了新宅子,听说收拾的很好看。她还去过卿姨妈的家,卿姨妈还做点心给她吃呢。”
大妞妞其实不大记得赵长卿,不过她听祖母说,多亏了卿姨妈,她小时候才能跟着苏先生念书。当然,她现在也不大,只是大妞妞觉着自己做了姐姐,便是大人了。
凌腾听着大妞妞小大人似的说话,强忍着才没笑出声来。大妞妞陪着凌腾说了好半日的话,基本上只要她开口,连她爹都插不上话。过一会儿,大妞妞说,“舅舅,你跟爹爹说话,我去看看中午吃什么。”她还似模似样的说她弟弟,“阿宝,你先陪舅舅坐一坐,要听话,知道不”
阿宝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瞅着他姐,奶声奶气就两个字,“姐,糖。”
大妞妞说,“天天就知道吃糖,看把你刚出来的小奶牙都吃没了。”从荷包里摸出块亮晶晶的饴糖,她还得先咬下一大半自己吃了,剩下的塞她弟弟嘴里。
阿宝有的吃就很听话,大妞妞就去找祖母说中午吃饭的事了。
凌腾笑,“真跟个小大人一般。”
林旭哈哈直笑,“这是我们家的话篓子,天天就听着她说话,也就习字时能安静片刻。”
中午将用饭时,凌二姐自药堂回家。这一年多没见,凌二姐仍是旧时模样,一身细棉布衣裙,头上挽着元宝髻,只簪一支白玉簪,便衬得面若春花。
大妞妞活泼开朗,人也懂事,只凭这一点,凌腾便感谢凌二姐。大家说起话来也别有趣味,大妞妞都跟在一边儿听着,反正听得懂听不懂的,她听得还挺津津有味。
中午吃饭时,因无外人,便坐一起了。大妞妞挨着凌腾坐,一个劲儿的招呼她舅舅,“舅舅,我家这酒好喝不这可是我跟爹爹一起酿的,上等的葡萄酒,就是多喝几杯也不上头。我爹酒量不行,舅舅,你多喝点。来,我给舅舅满上。”
给大妞妞花言巧语劝的,凌腾一顿酒喝下来,已然微醺。这还是在凌二姐的劝说下,“你舅舅也没多少酒量,别给他倒了。”
不然,凌腾说不得真得醉倒在林家。
凌腾自林家告辞就准备回帝都的事了,却又听得一件趣事,还是苏白告诉他的,“梨子哥气坏了,他那院子宝贝的很,多少人出高价买,梨子哥都不卖的。偏他又吹的神乎其神,说是在那院子,当官的住了升官发财,考科举的住了金榜题名。这不就招了贼么,外墙都给扒秃了。”这说的是梨子买下的一处小院,最先是郑家租过一段日子,没两个月,郑大人由七品御史升至四品知府。那会儿这院子还不是梨子的,梨子这家伙眼光贼,他瞧着郑大人升了官,便出了三百两银子,把这处宅子买了下来。后来租给了夏家,夏家住了两年,前罪遇赦不说,夏文还娶了个好媳妇,自己三级跳,如今都是翰林老爷啦。再后来,梨子愈发迷信,及至梨果、赵长宁秋举前,梨子还让他们去住了两个月,结果,俩人全都榜上有名。
这些事迹,历历在目啊
而且,都是真人真事啊
梨子得此宝宅,甭提多美。他还特意吩咐仆人去那宝宅里看守,院里养了好几只大狗,生怕别人偷他一砖一瓦,动了宅子的风水。结果这丧天良的小贼,竟然一夜之间将外墙的砖扒了去,把梨子气个半死。
凌腾听了此事,也不禁一笑,打趣苏白,“我可是听说阿白你的好事将近了。”苏先生给阿白相看的事,赵长卿写到了信里头,凌氏现在化身臭显摆,尤其许多人自她这里打听苏白的亲事,凌氏便把苏白在帝都结亲的事说出去了,省得那些人再乱打主意。
苏白假假地,“这倒是不急。”他回来,主要是看望以前教过他的先生,还有关系好的同窗。
倒是凌腾介绍了许姑爷同梨子认识,不知怎地,生意并未谈成。梨子还与凌腾说了一声,凌腾笑,“人情归人情,生意是生意,你要全看人情做买卖,也没有今日了。”
梨子便也释然了。
去帝都的日子渐近,各家难免又生出许多不舍之情来。好在这次朱明堂夫妻是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