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年心底越来越不安。
“哥哥,妈妈是睡着了吗”容年有些无措的问道“不然怎么还不给我们开门啊”
容迟也觉得有异样。
他一边敲门,一边抬高了声音“妈,我跟年年过来看你,你开下门可以么”
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容迟心底隐隐有了个不太好的猜测,他沉声道“年年,你到一边儿去,我把门撞开。”
容年闻言,立马游到了一旁。
银色鱼尾重重拍上大门,巨大的冲击力让门板硬生生被拍碎。
如果陆汀烨看到这一幕,估计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熟悉的总缠在自己身上的鱼尾。
门一打开,诡异的安静气氛让容年跟容迟都急匆匆的游进去,寻找母亲的身影。
“妈妈。”
容年小脸上都满是慌乱“我回来了,你在哪儿”
两人游进卧室,在那张大的能躺下两个成年人的石床上,终于看见母亲。
容母的尾巴也是冰蓝色的,容年就是遗传了她的尾巴颜色。
此刻,那冰蓝色的鱼尾无力的从床上垂下,容母安安静静躺在那儿,没有一丝气息。
容年颤巍巍的伸出手,在摸到容母冰凉的身子后,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妈妈。”
他拉住容母的手,努力的想把那手给捂热“你看看我,我回来了啊。”
他叫不醒容母,哭红的小脸扭过去看向容迟。
“哥哥,妈妈不理我。”
容迟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在容年的哭声中,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年年,走,我们去找长霖。”
没再犹豫,容迟抱住母亲,用力的往外游去。
容年抬起手,用手背狠狠擦掉眼泪,想要跟哥哥一块儿游去找长霖。
可是
过于悲拗的情绪,到底还是影响了他的身体。他捂住肚子,骤然弯起身子。
肚子好疼
容年疼到额头上冷汗都渗了出来,他现在满脑袋都是妈妈看上去毫无生息的身体。
这种悲痛恐惧的情绪,让他根本调节不下来,也无法压制。
情绪刺激的身体愈发难受,容年游不动了。
前方容迟抱着怀里的人,只有一个念头。
快点去找到长霖。
他跟年年已经没有爸爸了,他们不能再失去妈妈。
容年想要叫哥哥,可想到哥哥要带着妈妈去找长霖,他又硬生生咽下了声音。
意识越来越模糊。
在彻底陷入黑暗前,容年眼前似乎有人将他抱住。
不知过了多久。
长霖看向焦急看着他的容迟,沉默的摇了摇头。
容迟眼眶泛红,他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
“不会的。”
他喃喃道“她不会就这么离开的,她不会。”
长霖见他这副模样,实在是不忍心。但事实已经如此,他只能劝劝容迟,虽然这劝声,并不会起什么作用。
“你妈妈她是自己走的。”
长霖斟酌着措辞,跟她说道“她走的很安详,没有任何挣扎。”
“为什么”
容迟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他其实有些明白原因,可是,他还是想问。
长霖跟他们家交好,从前的事情更是知道不少。
他拍了拍容迟的肩膀“这些年,我跟你妈妈见过不少次,她的状态,一直不太好。”
“我想,你爸爸那事儿,她从来都没有走出来过。”
“这次她是做好了准备,结束自己。”
低低的呜咽声从容迟嘴里压抑的发出,他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恨自己的父亲。
如果不是他,所有的悲剧都不会发生。
他妈妈当初只不过是少女心性,爱错了人。
这代价,太沉重了。
长霖叹了口气“容迟,你得看好年年,年年要是知道”
话还没说完,悲痛中的容迟终于发现了一个让他浑身发冷的事实。
年年没有跟上来
他脸色大变,顾不上跟长霖解释什么,转身游了回去。
“年年”
容迟游了一路,都没有看见容年的身影,他越来越心凉,呼唤容年的声音都带上了慌乱。
而一处小房子里。
印烟正在给容年擦着额头的汗,她担忧的看着捂着肚子的容年“年年,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容年感觉肚子里的蛋蛋都似乎在动。
他怕的不行,伸出手抓住印烟的手,嗓音里拖着哭腔“疼,好疼。”
印烟当然知道他疼。
而且,看容年凸起的小肚子,她清楚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乖啊,我在给你熬药了。”
印烟是从另一个海域来的,她原本也是给人鱼看病的医生,随手带